“宁恩啊,别嫌我唠叨,女人可不是等孩子出生以后才做了母亲,而是从怀孕时,就已经是妈妈了。做什么事都要想想,会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尽管已过多年,周夫人每每想起还会沾湿眼角,岁月的洗礼并没有祛除她身为母亲一时的粗心大意,而错失孩子的自责。
宁恩抚着隆起的肚子陷入深思,如果当时因为救人而让自己的孩子有了什么闪失,她要该怎么办,要怎么收拾残局,能毫无犹豫地说她不后悔去救人吗?
不,她不能!想像带来了巨大的后怕,震荡着她的心。
气氛被回忆往事蒙上一层沉重,彭湛及时出现来接宁恩回去。
在门口,周夫人做着和事老叮嘱着。“阿湛,怀孕的女人总是喜怒无常,你甭只顾着躲,想着让的。我看宁恩跟我年轻时挺像,这男人越是不吭声就越是气得慌,哪有噼里啪啦吵上一架来的痛快。”
“周伯母,我再也不想跟她吵了。”彭湛说着话,却是在看着她,像是在做保证一般。
“这夫妻吵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重要的是床头打完床尾和。亏你还是做大生意的人呐,女人的心思你还没琢磨明白。这女人一闹啊,就是等着你去抱,去亲,再大的火也都没了。”周夫人心直口快地给彭湛献计献策。
彭湛又看着宁恩,明晃晃的眼神无疑是在问,‘原来是这样!’宁恩同样用眼睛说着暗语,‘才不是那样!’
两人四目相对,她最终受不了他赤什么的注视连忙澄清。“周伯母,我没有。”
周夫人自动将宁恩的辩驳当成了不好意思,并擅自将他们之间的对视烘托成另一种意思。“看你们小俩口还眉目传情,都快当爸妈的人了还这么含蓄。阿湛把你做生意的果断拿出来,畏首畏尾的,真怀疑你是怎么把宁恩骗到手的,恋爱缺课太多。”
彭湛受教地笑了笑。“知道了,周伯母。”
在回去的路上,宁恩侧头看向车窗外,却无心去看街景。周伯母失去孩子的痛楚,深深印在她脑子里,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后怕尾随而来。
沙滩事件又一次提醒着她,如此的鲁莽和不计后果。在此之前她气彭湛小题大作,现在反而庆幸,幸好当时他那么凶地吼她,能让她心里好过点。
他见她一路没说话,担心地问。“还在生我的气?”
“没想到沉默寡言的人,也会变成大嘴巴!”她带着娇嗔地回。
他不是向别人说自己私事的人,只是这次不同,是真的没办法才求助于周伯母。“我不想冷战。”
宁恩没了话,车子刚好驶进古堡,她开门下车。
“宁恩。”
“干嘛!”
她刚转过身就被他抱个满怀。他在她耳边轻如呢喃地说出两个字。“补课。”
他的怀抱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让她从心里有如沐春日的暖意。他的双臂抱的很紧,她感知着他的紧张,生怕失去的不安。
她在他的怀里,内心因后怕的巨震慢慢过度成微澜,尔后逐渐平息,像无风的湖面甚至一个涟漪都不曾有,倒映着天空的湛蓝。
她的手搂在他的腰上,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彭湛却受到不小的震惊和鼓舞。他突来的拥抱没换来她的挣扎,他已经是很知足了,她却不其然带给他更多的惊喜。
他扶着她的脸,心怀忐忑又期待良久,慢慢靠近那极具诱惑力的双唇。他有多久没有吻过她了?半年,还是更久?
宁恩见他缓缓放大的脸,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闭上眼睛,可她还不如个傻子,内心纠结着是躲还是亲。
仅差0.5厘米的距离,彼此能听到呼吸声,宁恩还没拿定主意地一动不动时,肚子里的孩子估计是看不下去了。
“啊!他动了!”
宁恩的惊叫彻底抹杀了这个慢放未遂的Kiss,彭湛顾不上失望,蹲下身贴近她隆起的肚子仔细地听。
“听,他又动了!”她又叫了一声。
彭湛并没有听到传统意义上,小宝宝的脚踢肚皮的声音,而是咕噜冒水泡的声响,听上去很像喝水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