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爱又笨拙的方式意外收到了回应,王舒由趴着变成了仰在椅子上。他轻轻地,悄悄地....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将另一张椅子摆好,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抬高放到椅子上,他自认为这样能让她舒服些。
就在他转身想找个毯子给她盖上时,王舒身体慢慢向下滑,眼看着就要摔到地板上,幸好他及时地接住,将她抱个满怀。
周牧像个哮喘病人,急促再急促地呼吸,神奇地是他没有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酒味儿,只有淡淡的熏衣草香气。还有她的额头贴着他的下巴,也不知是她的体温如此,亦或是自己的紧张,总之很烫很烫!
他曾无数次幻想着,可以跟她如此近距离地亲密,今时今日终于得以实现在眼前,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脸,他却在这节骨眼上少了一分胆量和勇气,怂得让自己干着急。
王舒很怄,她的确喝了很多酒,也是真的睡着了,以至宁恩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但在周牧轻推她却是知道的,仅仅一个指头她便知道是他,并且感觉非常的强烈。
她装睡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不是考验,是机会。给他,也是给她自己。
一把椅子成了碍眼的存在,看他画蛇添足的样子,让她在心里骂翻了这个不开窍的呆瓜!
她故意从椅子上翻下来,看他会不会接住她。她闭着眼睛,沾着糖的嘴角隐藏在他怀抱里。‘木鱼脑袋,总算还不是太笨!’
他的下巴很烫,她偷瞄着他的喉结在高低浮动着,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她等待着,也期待着...
她问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周牧的?她第一次出现在私人会所是去应聘,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同时应征几个工作之一,与她专业并不对口的备胎。
那次,她与他面对面地坐着,他给人的感觉是个略带腼腆的大男孩儿,说起话来文邹邹的,有时还带着咬文嚼字的长音儿,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老板。
第二次见他,是在一周后他的办公室,他笑着伸出手诚恳地说,“欢迎你来会所共事。”
他的笑容让她想起家乡大片的向日葵,只要一踮起脚就能接近阳光。那份对家的远眺,莫名的移落到了他身上,熟悉大过于陌生。
后来,她发现并不仅仅是这样,她喜欢他在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没有被同化,依旧保持着大男孩的单纯,执着于京剧中的那份纯粹,深深吸引着她......
周牧就这样人神内心交战中,怀抱着心仪的女人,不知过了有多久,他败下阵来吃力地移步到沙发,将她轻柔地放下。
周牧抹着自己满脑门的汗珠,不是体力的消耗,而是内心蒸发出的慌张和无措。 清晨, 天边映着不一样的云彩开始了新的一天。
“宁恩想吃什么,下班我给你带回来。”彭湛在上班前站在大厅问着。
她带着故意, 脱口而出。“山楂。”
“不行。”他一口否决。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老生常谈的终极原因, 孕妇禁忌!“冰糖葫芦。”
“好。还有别的吗?”彭湛系好西装外套的最后一粒扣子。
她抿嘴忍着笑,摇头。
很快彭湛就发现了异常, 冰糖葫芦不就是山楂做的吗!他转回身, 拉住她的胳膊,嘴角咧开一抹坏笑另有所指地说。“到车里来,我什么都给你。”
他露骨的腔调, 聋子都能听出来是在调/情, 并且声音还不小,旁边可还站着墨大叔在恭敬地捧着公文包。她一并想起昨天的吻, 脸腾地烧了起来。她抓过公文包扔了过去,想打散那不怀好意的笑。
谁要再说他一本正经,她就活活咬死谁!
他笑望着她恼羞成怒的背影,好心情地喊了一句。“好好跟孩子在家,等我回来。”
一旁被当作空气的墨管家怎么觉得冷嗖嗖的, 大少爷可从来没这样风情过,虽说是好事, 但也未免太过肉麻,让他这个老头子着实受不了。
同样的一天,对于有的人来说是艳阳天,比如彭湛。但对于错失良机的人来说, 却是梅雨季,譬如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