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她直言不讳地说。
贾达友想起她可是他从医以来,第一个不信任自己医术而要求换医生的病人,想到这更是不高兴了,拉着一张脸。“我的病人满了。”
宁恩见他误会挺深,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不是来看病的。”
贾达友被她气着了,斜愣着小眯眼儿,那意思在说,‘你是存心来找茬的?’
宁恩直奔主题,“你认识钱小蕾吗?”
贾达友把搭在肩上的听诊器拿下来,放在办公桌上。“干嘛来问我?”
她既然来找贾达友,就没打算绕弯子。“因为知道的人不肯说。”
“那我又凭什么告诉你?就因为我女儿喜欢你,或者是你来要人情的?”贾达友抱着肩膀暗暗地想,如果这个女人要是敢拿他宝贝女儿做筹码,他铁定不会放过她。
宁恩还没卑鄙到利用年幼的妮妮,来达到什么目的。“都不是,你不是一直想拆散我和彭湛吗,就因为你对我的这份敌意。”
贾达友对她冷哼一声,敌意压根儿都不需要酝酿一下,这就声势浩大地滚滚而来!“我贾达友玩女人无数,在女人堆里混日子,却从没有与女人交恶过,唯独你,你们。”
宁恩眼中大大映着,‘你们’的问号!
贾达友脸上现出不屑地问。“阿湛跟你说过,妮妮亲妈的事吗?”
“他说你们很相爱,只是缘份尽了不能再在一起。”宁恩如是地说。
他一声冷笑,“真要谢谢阿湛给我留了颜面。告诉你吧,那个女人抛弃了我,也放弃了刚出世的妮妮,只为了一张支票。”他笑的辛酸,话中尽是鄙夷,眼中却满是陈年旧伤。
“我最恨的就是穷女人,什么都可以便卖换钱。在金钱的诱惑下没有丝毫的定力,她是这样,你也一样,还有那个钱小蕾!”
宁恩没有反驳,没有争论,也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听着这些。看着贾达友泄愤地将白大褂摔在椅子上。
陈年旧事如同他心口上的一根刺,不能被提及,却也忘不掉!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层层叠叠地夯实了这几年的空虚,却没想到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几近失控的贾达友在稍平复的情绪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摔到她面前,“这个男人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是谁吧!” 宁恩看了一眼照片, 又看向贾达友,那眼神透着对真实性的巨大怀疑。
他轻蔑地回。“我贾达友会说笑, 但从来不会说谎。”
宁恩这次将照片看得仔细, 肥硕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 正熊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而那个娇小的女人欲迎还拒地被男人索吻着。
瞠目结舌的震惊黑压压地向她奔开, 随后便是胃里不住地翻滚, 一阵阵犯恶心。即便是这样,她仍不死心地看了看照片,最后不得不确认。是的, 一个是她的花心老爸, 另一个则是....钱小蕾!
“怎么,还想利用阿湛对你的爱, 来再惩治一次这个小三?”贾达友一脸讥讽不善地问。
“看来你的调查还不够详尽,钱小蕾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的闺蜜。”她说的极淡,尔后默默地离开。
贾达友愣在当场,一个对家不负责任的父亲与自己女儿的闺蜜胡搞在了一起?
宁恩很急, 逃命似的冲进厕所。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胃一直在折腾, 在贾达友面前她拼命地压制着一波又一波上涌而来的恶心感。
她对着洗手盆狂吐开来,呕吐物被强劲的水流冲走,可嘴里的酸涩怎么也冲不干净,流进心里变成了苦楚。
监狱的大门就这样吱吱嘎嘎在她面前徐徐地拉开, 宁恩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身处其中,就算在曾以打架混日子的那个时期也没想过。天空被铁网围成了四四方方,不知这里的人是怎样度日如年的?
宁恩不知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见钱小蕾的,是谴责她做了可耻的小三儿,还是指责她们可是闺蜜啊,竞然插她爸妈的足!
会见室的玻璃很厚,隔着两个世界。一身身土灰色囚服,头发都差不多长短的女人依次从另一个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