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翠绿套在腕上时,万道光芒从手镯中迸射出来。宁恩被晃花了眼,一阵眩晕摔倒在地上,她听到了沙沙的风声,还有孟婆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唉!”
叹息声如同带着魔力,驱赶着噬心的蛊惑,她如梦方醒,惊异芸姨的手镯怎么会戴到自己手腕上?
自从孟婆把手镯给了她,她是想过回去来逃避,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决定留下还债。再那之后,她便将手镯收好,放在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还上了锁的。
“唉!急着出生就意味着急着去死!”
孟婆的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传来一阵阵巨痛,手镯依旧散发着有毒的光,并随着孟婆的声音消失而愈发的变强,刺目的光猖狂地要将她吞噬。情急之下,宁恩忍着痛用力地将手镯砸向地板...却完好无损!
这时,两腿间的一股暖流,她感觉到了是血。她都做了什么?竟然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在自责与慌乱中,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要找人呼救才行。
她艰难地爬向门口,不时地砸着手镯,接连不断的撞击仅仅是让手镯现出裂纹,仍死命地箍在她手腕上。
门就在她的眼前,紧紧地关着,她气自己多事为什么要锁上。她感到体力不支,呼吸变得急促,碎花长裙染着鲜红的血,和她一路爬过来所留下的血痕,这些她都不管了。满头虚汗的她支起半个身体,仰头看向高不可攀的门把手,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手腕上,砸了上去。
手镯应声碎成两半,光消失了,门开了,她重重地倒了下去。
“少夫人!快来人啊!”
宁恩听见了小顺喊叫....是谁抱起了她?是墨大叔吗?她还听到车子发动的声响....她阵阵眩晕,是老田在飙车吗?她好想睡....
她睡得正香,冬天起床总是需要莫大的勇气,闹钟一响再响都被她及时按停,她只要再睡一分钟,就一分钟!啪啪!好疼,有人在打她嘴巴子,是妈妈吗?她想睁开眼睛,却困得不行....
“少夫人醒醒,医院马上就到了!”
是墨大叔的声音...她在哪?脑子里映出彭湛、他们的孩子、还有她最后倒地的片断一一重现,让她猛地清醒过来,睁开双眼。
她虚弱地吐气,说。“墨大叔...联系贾达友。”
墨管家一通忙活,却疏忽了这个最关键的,让贾少爷提早做好万全准备!
贾达友接到电话,紧忙通知手术室,随后拿着急救包刚跳上救护车,就听到司机老田下车喊人。
宁恩被放在手术推车上,她在似睡非醒中所听到的声音都是变调的,所看到的脸也是扭曲的。她隐隐听到好像是贾达友的声音,“别担心,你到医院了。”
她没心思害怕,更没时间担心自己的死活,她只有一个念头...她抓着,紧紧地抓着贾达友的白大褂,把所有的希望都依托在他身上。
她用最后死撑的信念,气若游丝。“救..孩子...”说完便沉沉地陷入黑暗之中。
‘手术中’王舒从没体验过,这亮起的三个如血的红字竟如此的骇人。它仿佛是死神发出的预告,生与死全凭他心情。
另一边,周牧在劝慰着墨管家。
“我真是老了,不中用。早就应该对少夫人多加防护,对不起少爷对我的信任!”墨管家全身上下散发着满满的自责。
“墨管家,谁也不想出这样的事,阿湛不会怪你的。”周牧开解着。
“墨管家,通知彭先生了吗?”王舒想,这时候里面的宁恩一定想让彭湛在身边。
“大少爷昨天出差了,现在在返程的飞机上。”墨管家焦急地看着他的老怀表。
一个多小时后,彭湛神色慌张地赶来。“宁恩她怎么了?”
“大少爷,少夫人摔倒了,都怪我看护不周。”墨管家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现在不是追责的问题,他心急如焚地问。“她现在怎么样?”
“阿湛,宁恩在手术室,达友也在里面,虽说三货这家伙平时不怎么样,但医术可不是盖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一会儿你就擎等着抱大胖儿子吧。对了,直接开个庆生派对怎么样,舒?”周牧努力将突发事件说得平和些,既而又展开美好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