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用力地掐熄手中的半支烟,像是要恨不得要扭断,某个不长心的女人的脖子一样。
汽车强大的轰鸣带着彭湛的余怒,由近及远开出古堡。黑夜中亮起的尾灯犹如火红的眼珠子,即使隔着玻璃,身在二楼的宁恩仍能感受到,彭大少爷的怒火中烧。
“我去,他还来劲了!”宁恩对着车屁/股敬他一个大白眼。凭心而论就今天的事儿,她能说出‘我错了!’那是自己识大体,顾全大局而昧着良心说的。
宁恩对着窗子哈着气,画出个小人儿。凶巴巴地手指着它逼问着,‘我问你,我错在哪了?我怎么就做错了?你怎么不说话,装哑巴是吧?’
她三下两下给玻璃上的小人脸上,添上黑眼圈和刀疤。‘把你画的更丑,将来找不到老婆!’
宁恩把自己摔到床上,死盯着天花板。‘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把她这辈子的冤枉气都受完了!真想去长城哭哭看,能不能哭倒一大片!’
她脑袋脱线,想跟孟老前辈一比高下,然后还颇为理智地想到,另一个重大问题上来。‘这算不算毁坏名胜古迹?会坐几年牢?’
她终于被自己的弱智蠢笑了,歪着头看着玻璃窗上被毁容的小人,看着看着,联想到彭湛发火的臭脸。
‘是谁让你带他去坐地铁的?每个环节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冰冷的质问,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私人会所。
贾达友在和新女友,十八线的小明星打情骂俏。周牧这边哼唱着苏三起解。一边是卿卿我我的辣眼睛,另一边是哼哼唧唧的耳朵疼,彭湛深感他来错了地方。
“彭先生,要喝点什么?”王舒亲自招呼寻问。
“开瓶酒。”彭湛按着发疼的太阳穴。
整个包间刹时安静了,贾达友和周牧同时看向,面目表情不明显的他。
“阿湛,出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想喝酒而已。”他沉闷地吐出一句。
包间里的人都知道彭湛轻易不喝酒,只有心情差到极点才会破例。唯有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小明星。“太好了,喝茶太没意思,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们。喝酒才够劲儿!”
一杯干白佳酿下肚,小明星扭着腰肢坐到彭湛身边。“彭少,我最近在拍一部投资过亿的大电影,只要我跟导演说说,就能植入广告,打入国际品牌不成问题。”
彭湛连半个眼神都没赏给她,直接叫发小轰人。“达友...”
“宝贝儿,我送你回去。”贾达友立即拉起小明星,拿起她的外套往门口走。
小明星刚见到金主,哪肯轻易收场。“我还没说完呢!”
“再说可就玩完了。”贾达友搂抱中将她带出包间。
周牧为了保护嗓子,一律辛辣的东西均入不了他的口。除了一样,只有彭湛端起酒杯时,他会义无反顾。
开会所多年的周牧,浅尝便知道是新西兰南极星,长相思白葡萄酒,这种酒带着热带水果的味道,和百果的香气,最重要的是口感圆润柔和。他给了王舒一个赞赏的目光,选的不错。
王舒收到老板的夸赞后,又静静注视着彭湛,虽是啜饮却也喝了几杯。
“阿湛...”正当周牧问及时,贾达友推门进来。“二牧,又在说我坏话了吧?” “我说你审美都掉到地底下了, 什么货色都要。”周牧嫌弃并夸张地挥敢着,包间里的这股骚味。
“没办法, 小爷就这么招风!”贾达友厚脸皮地, 把周牧的吐槽当成了羡慕, 拿起酒就干了一杯。
周牧踢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瞥向彭湛。
贾达友领会理解, 自顾自地分析。“阿湛一向是我们三个人中工作能力最强的, 肯定是家里的事让你烦心。都不用猜,又是那个女人在搞鬼吧。”
小口饮酒的彭湛没开腔,只是将杯中的液体全灌进了胃里。没有烈洒入喉的刺激, 绵软温吞的酒更是徒增内心乱如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