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我们两清。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宁恩快刀斩乱麻又决绝而去,她的背影很酷。让刘博伟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街边穿机车服蹬着马丁靴,抹着黑色口红的大姐头。英姿尽显,谁也不服,谁也伤害不了她的气势。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眼泪不听话地狂流而下。从她被扔到这误解丛生,冤枉不断的鬼地方,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空,她孤军奋战,只为回到他身边。他一直是她的信念!
这下踏实了,他曾是她的未婚夫,从此什么都不是!眼泪鼻涕袖子一抹,她跨上摩托,在风中尽情地嘶吼。
“傻X,真他妈的大傻X!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彭湛看向不远处花园里的她,拿着大剪刀已经剪掉了几朵正开放的花,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很容易伤到自己。
宁恩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和满不在乎,泪腺像个坏了的水龙头,总有流不完的水。她气自己不争气,又拿自己没辙。她扔掉大剪刀,蹲在地上,流血的心疼得她埋头痛哭。
“宁恩姐,你是在哭吗?”彭晗见微微发抖的宁恩,紧张地问。
“没有,我刚才想起一个故事,好笑到哭。”宁恩抹掉眼泪,抬起头咧开大嘴笑着说。
“是什么故事这么好笑?”彭晗来了兴趣,好奇地追问。
“熊在家养了一只兔子,准备过年吃。它允许兔子与它同桌吃饭,熊想,反正到最后都要进自己的肚子。大年夜,小木屋里布置的很喜庆,熊拿着刀子,舔着嘴唇走向系着红绸子的兔子...”
她嘴边漫出酸涩,几近哽咽地说,“....兔子猛地掀开红绸子,问熊,你终于来娶我了吗?”
“宁恩姐,这么悲伤的故事为什么会笑?”彭晗不明白。
“你不觉得兔子傻到可笑吗?”宁恩自嘲地说。
“不,我觉得是那头熊太笨,笨得无可救药。”
彭晗失望地走开,只有另一侧的彭湛看到了,那只傻兔子痛哭的泪。只有他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
——
“宁恩姐,大哥建议我去辅导班。”彭晗翻转着手里的笔,面临着重大事件般的紧张。
“那很好啊。”宁恩没想到,彭湛会同意她的意见。
“你也希望我去吗?”彭晗问着。
“是啊。辅导班里有同学跟你一块补习,没准儿能交到好多朋友,你不想去吗?”宁恩是想让他提前感受大学的氛围。
“不是不想,只是担心,有人会在背后说我...”彭晗摇头,顾虑重重地说。
“凡事在背后议论你的,就说明你走在他们前面啊。”
宁恩鼓励的话语,让彭晗微微一笑,但仍有些不放心。
“可是,如果有人笑话我...”他的病,还有他的年龄。这些统统都是摆在眼前的大问题。
“那就开骂,‘妈的’再加一个字‘去他妈的’更过瘾。”宁恩教给他一个最直接的方法。
“说脏话!”他从小的教育,是不能开口骂人的。
“有些人很贱,只有被骂了才会老实。你试试。”
“去....”彭晗酝酿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
“塔马帝也凑合。”宁恩退而求其次,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好像没有区别啊,宁恩姐。”
“阿晗,在这世界上有一种希望别人活得不如他好的人,你高兴了,他会不快活。所以不能被风言风语打败。”
彭晗点了点头。
这个清晨对彭晗来说,是充满了未知,忐忑与紧张,还有些许的向往。
在彭晗上车前,宁恩敲了敲车窗,“阿晗,记住我教你的必胜口决。”
“记住了,宁恩姐。”彭晗比出剪刀手。
彭湛开车驶出家门,问着旁边的弟弟。“什么口决?”
“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