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醉汉从酒吧间里出来,嚷叫着。“老子今天就不给钱了,你能把我怎么地!”
随后跟出来的经理向宁恩使了个眼色,她上前过去,先礼后兵。“大叔,把单买了,我帮你叫车。”
“这小妞长得挺酷啊,跟我一块回家,要多少钱我都给。”醉汉酒气熏天,眼睛射出淫/光。
宁恩一个过肩摔将醉汉撂倒在地,“我喜欢在大街上玩,大叔你玩不起。”她在醉汉的衣兜里找出钱包,抽出两张大红票,然后将钱包扔回他脸上。
“哈哈,看他那个熊样,没本事还想当霸王,把我们这儿当什么了。”
在场的人哄笑着,醉汉爬起来,捡起个酒瓶向宁恩砸了过去。刘博伟推了她一下,宁恩回头看过去,酒瓶碎裂在他头上,鲜血直流。她被吓傻了!
医院里包扎好的刘博伟,他的衣服上散落着干涸的血迹,让宁恩不忍直视。“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能看着你变坏。”刘博伟手一直在发抖,却坚定地说出这样的话。
“下次别再来了,芸姨和刘叔看到会伤心的。”宁恩把药放在旁边,转身离开。
“宁恩,你跟他们不一样。”
刘博伟想要拉住她,被她躲开。
“我哪里不一样了?我爸早就抛弃了我们母女,现在连我妈都走了。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人人都嫌弃又没用的渣子。”她认了,全盘接受生活接二连三的打击。
“我认识的宁恩,即使面对邻居的流言蜚语,也总是面带微笑,不服输。我和我爸妈都很担心你,回来吧,我们愿意成为你的家人。”
就是这样平凡,却带着哥哥般责任感的话语,将脱轨又迷茫的她拉回了正常生活中....
看到过去的自己,被抛弃,被拯救,有心寒,也有苦闷。更有感动,有欢乐。但不管怎么样,回头看看,总有无法言说的亲密,流连于过去,她深深痴迷于旧的时空中,不愿醒来。
他不是泪,掉落就算了,而是血泪交织地从心上,脑子里硬生生分割出去的一部分。
她除了痛,还有失去后的迷惘。
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便是不请而入,让她还来不及收拾好悲伤。站在门口的彭湛,看到她仓促地抹去眼泪,他的担忧掉进了醋罐子。
“阿晗希望你去接他放学。”搁下话,他转身离开。
当宁恩坐进车里,头晕晕的,眼睛肿的难受,还有不想让彭湛看到自己的狼狈,头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彭湛将空调打开,他松了松领带,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贱到新高度,自己的太太在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哭的死去活来。
他很想摇醒告诉她,那些都是三年前的破事,早就对她无足轻重了。失忆前后让她反差巨大,巨大的麻烦反复重演令他应接不暇,与惴惴不安。
宁恩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辅导班,而是公园的大门口。
“下车。”他先行下车。
“你的车坏了?”这是她唯一想到的。
“没有。”他径直向前走去。
“阿晗呢?”她在身后问着。
“司机接他回去了。”他仍没有停下来,进了公园。
宁恩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那干嘛还要叫她出来!
公园里的地标——摩天轮,映在眼前。他买好票,伸过来的手,让她无从拒绝。
摩天轮徐徐转动,美景跃入,都市万般风情尽收眼底。传说,摩天轮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跨越时空的存在。现在听来对她像是个讽刺。
“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要哭就痛快地哭。只有一样,下去以后不准再为刘博伟掉一滴眼泪。”他霸气外漏,一改往日里的平和淡然。
他的话像颗□□,让她不受控制,不顾形象,不管其他,抛下自尊心地痛哭流涕。
“我这么努力却混的这么惨...老天瞎了你的狗眼...你欠我一个幸福!”她撕心裂肺地嚎叫着,直到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