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阴差阳错的,沈瑜之这边倒是减轻了不少的压力,也算是胡曼柔求仁得仁,他对她的印象还真好了一些。
这边情势渐渐稳定,白音华那边才刚刚闹起来。
徐嫮为了避嫌,从头至尾都跟白音华出事的地方离得远远的,进出十分高调,就是为了避免安王怀疑到她头上来。
也是因此,等人把白音华绑来后,被她下令丢进了普济寺后山的一个简陋的草庐里,却连前去幸灾乐祸,欣赏欣赏她落魄丑态的机会都没有,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当然了,这点失望在自己视作生平大敌的对手总算要消失的畅快面前不算什么。
然而,还没等到风声平息,那边沈家三少爷就传出了遇刺的消息,还是黑衣蒙面的刺客,徐嫮听闻之后便紧紧皱眉,心头猛地窜起几分不安。
“嬷嬷,你说,我要不要将白音华尽快挪出普济寺……若是被沈家的人无意间发现……”
徐嫮犹豫不定。
她身边的松嬷嬷过去是跟在施氏身边的老嬷嬷,对这些阴私计谋尤为擅长,在施氏身边几十年,也算是十分得力的奴才了。
施氏也是担心白音华心机深沉,唯恐自己疼爱的女儿会在她手里吃亏,所以就把松嬷嬷归入她的陪嫁中。
“王妃,眼下不宜妄动。”松嬷嬷轻声道,“沈家与安王素来没什么交情,甚至因着侧妃还越发疏离,就算是让沈家的人发现了,有沈家三少爷在,为何偏偏就是他救出侧妃的呢?”
“您回头在王爷跟前,只一口咬定了其中的蹊跷之处,侧妃拿捏不到实证,便不能对您如何。”
徐嫮这才稳稳地放下心来:“还是嬷嬷你思虑得周全。” 再把目光转向安王这边, 他收到的信上除了一个地址什么都没有,安王有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调虎离山,或者另有埋伏?不过想到下落不明的白音华,终究还是动身了, 只是临走前, 将看管白楚的人手加多了一倍, 以防万一。
然而,等他快马加鞭赶到那封信上指明的地点时, 破败不堪的小草庐里, 不光只有手脚被困缚住的白音华,站在她对面的正是徐嫮。
要说伤害白音华的背后主使的徐嫮,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可还没等安王发作, 反而是眼前这两个女人看着他的目光一个比一个惊讶。
白音华反应快些,泪光盈睫、楚楚可怜地向着他望过来:“王爷,您总算来了, 我、我差点就再也不能见您了。”她确实真有几分后怕, 所以这哭泣声也显得分外真实而惹人怜惜。
徐嫮哪肯给安王怜惜她的机会,当即冷笑着打断,将安王的注意力引了过来:“王爷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安王因着她质问的口气心下怒火更甚,脸色也冷了下来, 再看白音华那可怜狼狈的模样,呵斥的话刚要出口,忽然听徐嫮语气沉重地继续问他:“白侧妃在您心中的地位真的这样重要么?您居然还拨了私卫给她, 王爷,您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妾身!”
安王切切实实地一惊,“什么私卫?”
要说他跑过去保护白音华的那就是夜鸽了,可安王匆匆一扫周围,在场的人大多都是徐嫮带来的,并没有他的人存在。
唯一要说违和的,就是白音华默不作声的一低头,那双美眸也不再执着的追着他跑,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心虚。
再把时间拨回一个时辰之前,
随着沈家的人手在普济寺上下查得越来越严,负责看守白音华的人不止一次跟徐嫮反应他们差点被发觉,为了安全,已经不敢再上下山采购食材之类的必需品了,若是耽搁下去,恐怕白音华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在饥寒交迫中撑不了几日。
徐嫮无法,只能将计划提前。
不过在亲手将白音华打入永不能翻身的炼狱之前,徐嫮还是消不了心头的气,决定还是要亲眼看看她陷入绝境后悲痛绝望的眼神来解解气,所以不顾松嬷嬷的反对,直疑要亲眼见着白音华被捆走。
白音华这会儿还真算是走投无路了,不仅夜鸽怎么叫的不出来,就是安王,也仿佛将她抛在了脑后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