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这会儿,白音华都以为安王是生她的气才将她禁足,类似日日送汤送水这样的小手段也使了不止一回,却令安王愧疚之心越重,不敢面对她。
“罢了,端上来吧。”他叹了一声,说实话对这些油油腻腻又一个味道的所谓鸡汤燕窝已经厌烦了,不过因着是白音华送过来的,他总得意思意思喝一口。
“主子。”这时候,正好夜枭求见,安王便随手将人打发了下去,在书房内只留了他们两人。
“京府尹没抓着人?”
“禀主子,那白氏的行踪突然消失,不光是京府尹,连奴才的人手都不慎跟丢了,请您恕罪。”
安王到不意外,他就说,像白楚华那样狡诈的女人哪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确定,不是沈家的人出手的?”
“奴才确定,”夜枭恭敬地回道,“奴才在沈府外盯了大半月了,除了白氏在离府前去了白府上一趟,没有别的异动。”
那就说明,她背后倚仗的不是沈家的兄弟了?
安王轻叹低语:“原来还真是本王小看她了。” 安王隐约怀疑白楚与皇帝有私交, 说起来还是托三皇子的福。
自从上回在“桃源”偶然遇上了皇帝, 便一直在暗中查探当是他身边跟着的女子是谁。
风声透露出来, 便传入了安王的耳朵。
三皇子搜寻的对象大多还是在宫中不显眼的妃嫔宫女中, 慢慢在往外扩展到各家未出阁又当龄的少女。
安王比他敢想多了, 首先就是从宫外的女子中查起, 不管是未婚还是已婚的,一般出门还能在身边带护卫的女子本就不多,稍稍一盘查就能筛去大半。
尤其览川虽说不怎么显露在人眼, 却也不是完全没人见过他, 加上安王人手广布, 不一会儿就查到了白楚身上。
说实在的,安王见惯了皇帝的城府深沉、老谋深算, 并不觉得他会对白楚有什么真心的喜欢, 一边暗自揣测着皇帝要利用白楚使什么计谋, 一边也不影响他鼓动皇后去对付白楚。
如果白楚真是皇帝的人,无论是否真心, 皇后对她下手总会引来皇帝的不满。
他就是要她失去所有倚仗,别无他法, 只能选择同他合作。
“你去, 不动声色地透露给皇后的人, 就说如今白氏被圣上藏匿了踪迹,大有金屋藏娇的意思,”
夜枭抱拳:“是。”
另一边,被“金屋藏娇”的白楚确实在金玉阁中带的轻松自在, 除了不能随便出门之外,但凡是她要的东西,无论是古琴话本,还是京中最受欢迎的几家甜糕点心,都能第一时间递到她眼前。
除了览川多少有些不安和警惕,白楚倒是挺享受的,不走心地谢过了远在深宫的皇帝陛下。
他不来,她反而松了口气,就等着皇后什么时候忙起来没空理她了,再偷偷溜出京城。
白楚原以为这个契机是放在二皇子和徐家上,没成想,先闹起来的却不是他们,而是那病了许久、大婚无限期往后退的孟家芊芊。
前些日子,三皇子妃的生母大寿,冲着三皇子的面子,何家往外送的帖子几乎都有回音,连着孟家念着日后自家姑娘也要和三皇子妃成为妯娌的情分,带着在家中养病许久的孟芊芊上门了。
当然,其中大约也是有向世人宣告孟芊芊身子转好、即将病愈的意思。
只是谁也没想到,本来是开开心心的一场寿宴,却闹出了牵连皇家的丑闻。
孟芊芊被人发现同三皇子妃的族弟私自相会,且被撞破的时候两人正好趟在一处昏睡着,哪怕身上衣衫俱是整齐的,在世人眼中,同床共枕,显然已经不清白了。
尤其是在孟芊芊身上搜出了有何鸿博笔迹的字条,上头明明白白约她前来见面,连她身边的贴身婢女都是由她自己找借口给打发走的。
所以即使两人怎么说是中了计谋,被人迷晕再搬到这屋子来的,也没人相信。
孟芊芊本就身娇体弱,迎着众人鄙夷惊讶的目光,当场就晕倒了,何鸿博一口咬定是受人陷害,他与孟芊芊清清白白,可惜没人相信,反而被人指责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