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日殿下回来,我可以请您一顿接风宴,旁的就算了吧。”
裴昡黑沉着脸,定定地看了她好半会儿,眼中冷冽的光芒就差将她定在原地了。
白楚往哪儿都躲不开他冷冷看过来的视线,算是认输了,“殿下光认准我有什么办法,若是您能让圣上下旨赐婚,我难道不是无论如何都得认的么?”
裴昡脸更黑了,几个字眼都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父皇那边是什么章程你不知道?他能同意让你嫁给别人?”
哪怕皇帝没有非要将她收入后宫的意思,但裴昡自己也是男人,不强求就算了,还盼着他能亲自下旨把她赐给自己儿子。
裴昡自己都觉得自己该上天了。
白楚笑笑:“那可就不能怪我了,您自个儿的事,自个儿头疼吧。”
裴昡死死盯着她,要不是他马上要离京,看她这幅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绑回去。
眼看着把人气得差不多了,白楚也识趣地不再多刺激下去,柔声转移了个话题:“您这回南下,东西都备好了么?”
一般来说皇子外出公干,要带的东西都是皇子妃给准备的。
可惜四皇子妃的位置空悬着,也就只好让贤妃这个当母亲的多操心些。
这几日裴昡听惯了贤妃的唠叨,话里话外都是怪他不该掺和到这危险的差事里,当娘的,总是盼着能将自己儿子护在安全的地方。
裴昡哪怕理解,心里也确实烦得不行了,索性将这些事情都抛给了贤妃,自己还能躲个清闲。
“应该弄的差不多了。”
白楚道:“您还是自己另带上名信得过的太医吧,人在外,安全总是最要紧的。”
“还有些药材,干粮什么的,宁愿多拿些,也别等了要用的时候再后悔。”
裴昡眉眼含笑,静静地看着她:“要不回头我把单子给你送过来看看,如果有什么少了的,你再帮我加上?”
白楚笑睨了他一眼:“那您今儿请我好好吃上一顿,作为回礼,我自然是愿意的。”
裴昡没好气地回了句:“狡猾。”
裴昡这会儿也确实是正忙的时候,百忙之中能出来陪白楚待一会儿已经是极限了,两人吃完后,他便起身说要送她回去。
白楚哪里猜不出来他是故意打探她的去处,张口便拒绝了:“有人帮我,我总不能陷人家于不义,您说是不是?”
裴昡犟不过她,只能在桃源门口同她分别。
还没等他气话说出口,又听白楚笑着说:“那您先上马车吧,我这这儿目送着您离开。”
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深深地看了白楚一眼,随即果断转身,掀袍上了马车。
看着他的车架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白楚施施然转身,看向身边的双喜,刚想说什么,余光却仿佛瞄见了一道隐约熟悉的身影,下一秒便看不见了。
双喜见她面色怔忪,仿佛正思索着什么,不由好奇地问:“小姐,怎么了?”她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向身后看去,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无事,”白楚笑了笑,“我们也回去吧。”
……
说来也巧了,近来看着柔嘉郡主心情不好,成日在家里颐指气使、闷闷不乐,简直跟串炮仗似的,徐浩也是受不住了,就想着找办法让她心情放松些,好不容易打听出京城还有“桃源”这么一处好地方,就好言想说,好不容易将她劝了过来。
没成想,一进门,柔嘉郡主一抬眼就看见了白楚的身影,确定了那是她,才发现了正同她边说笑边一起下楼梯的裴昡。
!
她当下就惊了,四皇子怎么会和白氏在一起?
难道这些日子,说白氏失踪……其实是被四皇子给救走了?
柔嘉郡主惊疑不定,先把徐浩给打发走,才自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虽然听不清两人说的话,但行动举止间依稀透露出来的亲近却不能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