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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连打了两三个喷嚏,好半天都是懵的。
“小姐,”双喜连忙递上浸了温水的帕子给她擦拭着脸,“您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这时候,哪怕一个小小的感冒说不定都能致命。
白楚擦完脸后,将帕子给她:“我觉得还好,或许就是刚刚有人在背后止不住的念叨我,我才控制不住要打喷嚏。”
“啊?”双喜还真信了,紧紧皱着眉,“那是谁啊?”
白楚好笑地在她圆鼓鼓地脸蛋上捏了一下:“我说笑的。”
双喜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我倒觉得小姐你说的是真的,肯定有很多人正惦记着您呢。”
“小丫头,都会调侃我了?”白楚佯作怒意,轻瞪了她一眼,“好了,快收拾收拾睡下吧,等再过几天安王和四殿下离京了,我再带你和览川,好好在京中逛逛,放松放松。”
双喜先是高兴,之后又忍不住有些犹豫:“小姐,我们是要离开这儿了么?”
白楚点了点头:“这是当然了,既然没人在外头要抓我了,我们就照着原定的计划,去京郊外的庄子上落脚吧,到时候环境宽阔,有山有水,还能养些小动物排遣寂寞,多好啊。”
“嗯嗯,”双喜当即坚定地表示,“反正小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乖啦。”白楚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边白楚为了躲开安王连着好几天没出门,柔嘉郡主越等越是着急,就在她要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守在“桃源”门外守株待兔就等着白楚的婢女总算是有好消息传来,说是刚刚看见白楚走了进来。
柔嘉郡主是精神一震,猛地起身,直接就往外快步走去:“来人,备车。”
大约她跟白楚真是有缘分,她到“桃源”的时候,白楚被在大堂内优雅抚琴的乐女吸引了注意力,坐着静静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往楼上的厢房走去。
柔嘉郡主一脚跨过门槛,气势汹汹地抬眼看去,直接就锁定在了刚刚踏上台阶的白楚身上,大喝一声:“白楚华,你给我站住!”
白楚一怔,缓缓转过身来,倚在长长的楼梯扶栏上,淡淡垂眸看下来,隐在薄薄面纱下的线条依稀可见秀美精致,明眸善睐,纤翘的眼睫宛若蝶翼般,稍稍一动便仿佛是极美之景。
柔嘉郡主重重咬住下唇,只觉淡淡的血腥味在舌齿间蔓延开来,心口被猛烈生气的恨意和怒火烧得炙痛。
偏偏对方却是一片云淡风轻,甚至还有心思同她微微一笑:“柔嘉郡主?别来无恙啊。” 柔嘉郡主刚才气急败坏的一声音量着实不轻, 几乎将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哪怕她原本打得就是要让白楚名声扫地的主意,可不代表她自己也愿意被人当做猴戏来看。
鞋履重重地击落在台阶上,在经过白楚的时候不屑而轻蔑地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大步往前走去。
白楚今天没让双喜跟着出来, 这会儿她一个人在柔嘉郡主洋洋洒洒一行人的衬托下, 倒有几分孤单零落的意思。
还等走到厢房前, 柔嘉郡主忽而转过身来, “您今日过来, 又是要跟谁幽会的?”
白楚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不懂郡主的意思。”
“你别在我面前装!”柔嘉郡主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你那些花花肠子我都知道了。”
白楚无奈地笑了笑:“您要是不信, 随我去看看不就行了。”
柔嘉郡主面色狐疑地上下扫视着她, 见她眉眼从容地看着自己, 心里已经确定了几分,这下就更不能答应她去亲眼见证了。
她是来定白氏的罪名的,又不是真来捉奸的。
眼眸流转,她蓦地一甩袖,俏脸肃然,直接对着白楚怒道:“白氏,我过去也是规规矩矩称你一声三表嫂, 没想到你居然这样不安于室,亏得三表哥如今还对你念念不忘,你既然瞒着他早就另有情缘,你、你无耻!”
“桃源”本就是茶室, 来得多是看准它气氛清淡、环境幽静的特色来的,乍听一道尖利刺耳的女声这么大大咧咧说出十足引人误会的内容,二楼的厢房里就有不少人或反感或好奇地打开了一道浅浅的门缝,探头向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