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顿了一下,明明知道庄深说的是酒,但在某一刻还是想歪了。
“真的没了。”沈闻强调道,“明天再给你好吗?”
庄深像是没听懂般,眼眶红着,对他说:“我去找。”
他站起来,表情非常固执,沈闻怎么可能放任他去厨房,马上抓住他的手。
他其实没用多大力气,庄深却猝不及防被他拉得往后倒。
沈闻也没料到庄深一点防备都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时,庄深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
庄深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就是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庄深抓住沈闻的胳膊,推了推,不太耐烦:“给我。”
比平日里黏糊、更加软的声调,让无比简洁的话语都有了别的意思。
沈闻闭了闭眼,将手放在他头顶,轻轻按了按,语气是无奈的服软:“你乖一点,我就给你。” 沈闻也是看他醉了,才敢摸他头,不然平时这时候早就给他一拳。
他寻思着这时候的庄深,当成小孩哄也没什么问题。
手下的触感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发梢冰凉,蹭着他炙热的手心,很舒服。
沈闻忍不住又揉了下。
庄深盯着他看了两秒,茶褐色的眼瞳湿润又干净,被他揉头也没一点恼怒的样子。
他松开了手,说:“好。”
沈闻倒是愣住了。
庄深说好,那就是答应他乖乖的?
沈闻试探了一下:“那现在先去睡觉?”
庄深喝醉了话依旧很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身上那股子疏冷感收敛起来,挺温和地回应:“我要先洗澡。”
“行,洗澡。”沈闻松了口气,只要他不吵着喝酒,他什么都能给他。
庄深一声不吭跟着他回到房间里,真是乖得不行。
沈闻见过不少喝醉的男生,要么大吵大闹,要么倒头就睡,还是第一次见到庄深这样的人。
喝醉了性格都转变不少,平时总是很警惕一人,现在单纯得有些过于天真,什么话都听。
怎么就这么好骗?
沈闻给他拿了套自己的新衣服,又不太放心:“我就在门外,洗好了叫我一声。”
蒋淮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餐厅没一个人。
他跑上二楼,看到沈闻靠着墙,姿态懒散,指尖夹着的烟,那张脸在淡淡的烟雾下,有些慵懒的迷离感。
蒋淮走过去问:“深哥呢?”
“里面洗澡。”沈闻眯着眼看了他一眼,说:“你房间在隔壁。”
蒋淮点了下头,又看向站在庄深门口没动的他:“你站在这干嘛?”
“他醉得挺厉害,怕出什么事,你先进去睡。”沈闻侧头看了一眼侧后的房门,眼尾微扬:“我再等一会。”
“好吧,那你也早点睡。”蒋淮喝了不少,现在脑子里晕晕的,也没想太多,转身回了房。
走廊很安静,大脑冷静下来,沈闻忍不住回想刚才庄深贴在他怀里的样子。
喝醉后的人总是会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事,这一刻他们会露出最原始的一面。
所以很多过分压抑自己的人,会在喝醉后疯狂发泄自己的情绪。
庄深除了在知道他骗了他的酒后眼眶发红固执地要酒外,其他时候否格外柔软。
他想到在医务室里看到的那滴眼泪,又想到庄深总是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的同桌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沈闻眉眼间裹着躁意,心不在焉地抽完一根烟,低头看了眼手机。
四十分钟,这个澡应该洗得差不多了。
他敲了敲房门,问道:“好了吗?”
里面没人回话,他感觉不对,直接推开门,看了眼。
房间里空无一人,透过磨砂玻璃,浴室里倒是还亮着灯。
整个房间悄无声息的,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