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有哥用手抬了下墨镜,“那你忙吧,我回去了。”
“好。”
她掩着帽子往外走,听到闻川自后头嘱托了一句,“路上小心。”
“知道了。”
慕有哥刚到路边,看到赖红城的车停在她的车后面,她过去想打了声招呼,车窗降下,他戴着金丝边眼镜,推了下镜框,“看到你的车在这,上来。”
“我得回家了,今晚要好好休息。”
“上来,跟你说几句话。”他推开车门,慕有哥坐了进去。
“快演出了,怎么有心思看这种不入流的画展。”
“艺术没有入流不入流。”
“入行这么久,还说这种蠢话。”赖红城看着她不悦的眼神,“你男朋友的?”
“嗯。”
“那我收回。”赖红城摘下眼镜,“《白匣子》的出了两支预告,看了没?”
“还没。”
“自己的电影这么不上心。”
“忙啊。”
“审核方面有点棘手,近期应该上不了,黎梨应该会把预告片发你,明天演完再看吧,不能影响心情。”
“好。”
赖红城给了她一个小瓶子,“今晚吃一颗,明早吃一颗。”
“谢谢。”
“好了,回去吧。”
… 闻川到家的时候, 慕有哥已经睡着了, 他悄摸声地躺到她旁边,被子被她裹成一圈,闻川怕弄醒她, 没没敢扯, 又觉得冷, 便去另外一个房间睡。
等再醒来, 慕有哥已经走了。他随便弄了点吃的就去参加画展开幕式。
在旁人眼中, 这个画展就是一群怪人的怪作。第一, 看不懂;第二,看懂了也欣赏不了。
就连闻川的画放在其中, 都不显得过分奇特了。
晚上, 怪人们还准备办个宴会,用桌子拼成条大长桌, 盖上白布, 放上吃的和喝的。
邢画家看闻川一身旧衣服, 上头还沾了一块块颜料,特意嘱咐他, “晚上穿的正式点。”
于是,闻川回趟家, 剃了剃胡子,整了整头发,换上上回慕有哥给自己买的西装去了晚宴。
这么一拾掇,完全变了个人, 老严一见他,乐得不行,“西装都穿上了,那么正式干嘛?”
闻川不解,“你让我穿正式点。”
“我意思是干净整洁就行。”邢画家眯着眼,抽着烟,打量着他,“你这小子,好好整整有模有样的,往外头一站,保准招不少人来。”
闻川见周围没人穿成这样,为了不显过分夺目,把领带卸了,纽扣解掉一个,衬衫也从西裤里掏了出来。可这么一搞,又有种闲散的帅,看他的人比看画的还要多。
闵画家拿着两杯酒过来,分给他们两,“那边那个女人看见没?穿白色旗袍的。”
“怎么了?”邢画家瞄了过去。
闵画家:“这身段,真可以。”
邢画家:“太瘦了。”
闵画家:“重点不是她,你看她旁边那个黑裙子的。”
邢画家:“怎么,还想双-飞啊?”
闵画家:“双-飞也得别人肯啊。你瞧那黑裙子,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邢画家抵了抵闻川,“川儿去,一准拿下。”
闵画家也撺掇,“就是,现在姑娘,都好你这口,聊好了,画全给你包了。”
正说着,旗袍妹视线落了过来,果真多看了闻川两眼,还朝他笑了笑。
邢画家戳了戳闻川后背,“人家都暗示了,去啊。”
闻川皱了下眉,“不去,靠的是画,又不是人。”
闵画家揽住他的肩,“那我问你,金钱,名气,脸面,你选哪个?”
“都不选。”闻川看着他,认真地回答,“我选艺术。”
那两人一同沉默片刻,又一同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