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
…
旱冰场有两个工作人员,一个瘦子,一个胖,从始至终躲在屋里门都不敢出,他们对这群小混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能不招惹尽量不招,见惯了这种情况,只要不弄死人,都不算事。
闻川誓死不撒手,这么干打着也没意思,沈冬楠又怕陈雨清知道了心疼,撒够了气就带着人走了。
场地光了,只剩下一地烟头,和紧抱的他们。
两工作人员吓得哆嗦,小心地凑过来看人死了没。
“嘿。”瘦子抵了下闻川,“嘿。”
慕有哥拽了拽他的衣服,声音低的听不清,“闻川。”
“闻川。”
直到第三声,他才松开她,像没事人一样,倏地站了起来,踉跄两步才稳住平衡,定定地立着。
他的胸口沾了慕有哥的鼻血,晕了一大滩,像绽放地两朵血花,变态的好看。
闻川被打肿了一只眼,一注血从鼻孔流了下来,“啪”的掉在地上。
胖子皱着眉,一脸纠结地打量着他,“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闻川突然冷冷地看向他,胖子背后突然一凉,总觉得这人精神有点问题,生怕他一个抽风连自己都打,他不自觉地退后一步,“那个…那些人已经走了。”
闻川移开目光,俯视着刚坐起来的慕有哥,哑着嗓音道一句,“走。”
她还穿着一只轮滑鞋,曲着腿去解鞋带,慌里慌张的反倒把鞋带扯成个死扣,瘦子赶忙着蹲下身,“我帮你。”
“不用。”她挪开脚,自己将鞋脱下。
闻川没有等她,先出了旱冰场,慕有哥拧上自己的鞋便追他而去,自远喊了声,“去医院吗?”
前头的人仿佛没听到她话似的,一瘸一拐的往路边走。
“闻川。”她忍着膝盖的疼痛,小跑着赶上去,“去医院吧。”
“不去。”他垂眸,“鞋穿上。”
慕有哥刚刚糊了一脸血,被外头的冷风吹干,巴巴地浮在脸上,她抽了下鼻子,感到脑壳都在疼。
她弯腰穿鞋,再抬头,他已经走开很远。
慕有哥追去三四步,闻川突然回头,她莫名地停下脚,两人在风中对视,一言不发。
不知道哪来的枯叶盘旋在脚边,她只觉得膝盖疼的麻木,被风吹得快要站不住了。
闻川突然笑了笑,嘴角的伤撕裂,向下巴开出一条血道。
慕有哥心里咯噔一下。
笑什么?
脑子坏掉了?
她皱着眉望他,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的笑容,平日里冷漠无情的木头脸,一笑起来竟变了个人似的。
即便是肿着眼,伤痕累累,好看的人,他终究还是好看。不像自己,估计已经没了人样。
“笑什么?”
“走太慢了。”他敛住笑,回过身继续一歪一扭地往前走,“走快点。”
她停在原地,一时忘了挪步。
闻川又回头,“走啊。”
“来了。”
这地偏,不好打车,两人沿着路边走,慕有哥搀住他,低低地说:“谢谢你,对不起。”
他推开她的手,坚持自己走。
“你怎么会来这?”
“有个人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救你。”
慕有哥第一时间想到了她,“沈艺芝?”
“不认识。”
他拦了辆车,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等慕有哥上了车,对司机说:“去二院。”
“不是不去吗?”
他闭上眼,不回答了。
……
星期一,两人照常上学,慕有哥似乎是最近被打皮实了,膝盖两天就好了,身上也不怎么疼,脸上唯一的伤就是下颌角一小点淤青,不仔细看不出来。
她没去早操,还被学生会的抓到,记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