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怎么了?”林茹瞪圆了眼,震惊于他那一脸伤,“怎么搞成这样?”
闻川突然攥住她的手,“好不好?”
林茹紧紧蹙眉,看向他右臂,“你又打架了?胳膊怎么了?骨折了?”
他还是问,“好不好?”
林茹深知他的脾气,不给个回答他是不会罢休的,于是赶紧去看他的画,“好,很好。”
“哪里好?”
这依旧是幅自画像,只不过仅有一分像他,画里,他的脸有种支离破碎的镜面感,到处是淤青,是割痕……
林茹绞尽脑汁,实在说不出来哪里好,“哪里都好。”
闻川丢下她的手,拧着自己的画要走。
“小川!”林茹拽住画一角,“你不跟我说说?”
他回头看她,“说什么?”
林茹心疼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摔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忙,不想打扰你。”
“你一个人去的医院?”
“嗯。”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小伤。”
“都吊绷带了!”
“养养就好。”他提了提画,“快去睡觉吧。”
“小川。”
“小川。”
林茹跟他进了房间,看到墙边靠着的一排画,哑然失声。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进他房间了,这画风,越发的抽象、诡异。
闻川拿出一套新校服来。
“你要干嘛?”
他拧着校服领,平淡地看着她,“上学。”
“你都这样了还上什么学?”
“没事。”
“什么叫有事?没了命叫?”林茹两指落在太阳穴上,无奈地捏了捏,“不许去,我帮你请假。”
闻川没有拒绝,他将校服放回去,“好。”
…
闻川个高,长得又帅,在跑操队伍里总是格外显眼。慕有哥眼睛好,几乎每次跑操都能看到跑在队列最后的他。
今日,她特地留了神,看了好几眼,都没找到人。
跑完步,紧身衣衫浸了汗,乘这课间长,她便拿上伞找去了十九班。
慕有哥问了声窗口的同学,“请问席天在吗?”
“在。”
“能帮我叫一下他吗?”
那人迟疑了会,朝教室角落看过去,对慕有哥说:“你自己去吧,他在那睡觉呢。”
“我进去不太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谢谢。”
“我可不敢,你还是自己叫吧。”他打量她一番,是个生面孔,“我还是劝你下节课后来,等他醒了再说。”
“……”她往里头扫一眼,没找到人,“他坐哪里?”
“最后一排,中间睡觉那个。”
“好,谢谢。”
“没事。”同学见她绕去了后门,唏嘘了一声,这同学胆子够肥啊,难不成是什么关系户?
慕有哥从教室后头走进去,班里学生各干各事,没几人注意到她。她站到席天旁边,探头看了眼,确定是他后,敲了敲桌子。
席大爷没反应。
她又敲了敲。
还是没反应。
慕有哥直接搡了他一把,可算是动了。
席天扭头半眯着眼看她,愣了几秒,直起背来,“放学了?”
“还没有。”她将伞放在他桌上,“还你。”
他闭着眼回回神。
“昨晚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今天还是想当面再谢谢你。”
席天睁开眼看她。
“谢谢。”
他突然笑了,拿起伞把玩着,可能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声音又奶又拽,“你就这么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