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有哥有些心灰,保底的学校都差了一大截,更何况这所顶尖美院。
周日,她拉着闻川去岺山寺烧了烧香。
此处偏僻,寺又小,上香的信徒寥寥无几。
傍晚,树间吹起濛濛小雨。
一百零八阶梯,洒上斑驳水迹。
梯下平底不远有处草棚,里头坐了个素衣老头,面前摆着一张白布,上头写了算命等相关事宜。
慕有哥张了眼,想算来玩玩,“多少钱?”
“一百一人。”
“那给我们算算。”
闻川并不信这个,“你算吧,我不用。”
“没事,就随便听听嘛。”
慕有哥报上两人生辰。
老头眯着眼,神神叨叨地对她说:“你运好,命不好。”
他又看向闻川,“你运不好,命也不好。”
“什么呀,会不会算,不听了。”慕有哥一听这话,浑身来气,扔下钱拉着闻川就走了。
老头自后头招唤他们,“再加二百可以改运!”
两人走远了,闻川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十分好笑,“让你别算了。”
“嗯。”她点头,“就是个骗钱的。”
“那你还给钱。”
“对哦。”她立马就要回去,“我去找他。”
闻川将她拉了回来,“算了,都走到这了。”
“不行。”
慕有哥匆匆回去,见草棚下空空,哪还有什么老头。
“骗子!”
… 四月初,北美成绩出来了,不知是走运还是学校偏好闻川这特立独行的风格,他居然过了线,而且排名还不低。
慕有哥告诉他这消息的时候,闻川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喜,冷淡地回复了一句,“哦。”
哦?
大师,您可真淡定。
于是,她问他,
“北美在哪个城市?”
他回:“杭州。”
她说:“那,我就报江大吧。”
…
人体画风波刚过去,闻川又出名了。
一条横幅直接挂在了校门口,恭喜他通过北美艺考,班主任乐开了花,就差放鞭炮庆祝。
闻川是知名的画渣,拿到这殿堂级美院门槛券,难免有人酸,明里暗里地嘲笑他。
“过了又怎样,最后能上吗?文化课那么差。”
“人家有学霸女朋友呢,成绩还不分分钟提上去。”
“平时画的那么烂,走的什么运啊啊!”
“不会是有关系吧!”
…
闻志强刚生了个小女儿,让闻川回宁安一趟,打电话催了五次,他才动身。
恰逢一月一次的双天假,闻川一大早就坐上回宁安的车,计划到那吃个午饭就回来,可是路上堵车了,直到下午快两点他才到闻志强家。
一桌子的菜,后妈去重新热了一遍,闻志强抱着小女儿硬塞给闻川,“你抱抱。”
闻川刚抱到妹妹,她就哇哇哇的哭了起来,闻川立马还给了父亲。
“小哭包。”闻志强摇了摇孩子,“漂亮吧,你看这对大眼。”
闻川“嗯”了一声。
“你给起个名吧。”
“我不会起名。”
“随便起个,都快上大学的人了,起个名还难?”
“难。”
“……”闻志强轻叹口气,“我和你阿姨想了两个,一个叫闻沁,三点水加个心,还有个叫闻沅,三点水加个元宝的宝,你觉得哪个好?”
“都好。”
“什么叫都好。”闻志强皱起眉,眼间渗出些不悦,“好歹说出一个来,都好是哪个好?”
“第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