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专门买给你的, 你不接受, 我也不能戴,而且我也不能再飞到国外去退啊。”
“你可以给你爸爸戴。”
安宜听到这话, 一下子笑了。
她打开盒子给宁星河看了一眼,“如此年轻时尚的款式,你确定吗?”
宁星河沉默了。
“好啦!你别犹豫了,坦然接受不就行了?跟你送我那么多东西相比,这点心意都算不上什么。”
安宜也是怕宁星河会有心理负担,所以也没给他挑选太贵的。
宁星河听她也这么说,也不能再拒绝了,否则就显得矫情了。
“吃点东西吧,我肚子好饿。”
安宜聪明地连忙转移话题,接着就开始点单。
她要了一份牛排,一份小食拼盘,宁星河要了一份意面。
两个人吃完饭以后,宁星河忽然开口说:“下学期我不去学校上课了,应该是高三都不会再去了。”
他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上不上高三确实无所谓了,很多保送生都选择做别的事情,不把时间浪费在学校。
安宜听到这话,表情瞬间怔住。
“你怎么………突然就不去了呢?”
“我不是签约了唱片公司吗?他们打算送我去国外深造,学习一下。”
“你的意思是指当练习生?”
安宜很诧异,不等他回答接着又问:“可是你不是说只签了发片的合同,不出道当艺人吗?”
宁星河之前是那么打算的,但没想到他那个爷爷临死之前还欠了人家那么一大笔钱,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他是撒手人寰,一走了之了,债务却都落到了他爸爸的头上。
放高利贷的人都是些玩命之徒,威胁他爸立刻还钱,可他们家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呢?宁星河担心他爸的生命安全,没办法只能找到陆临,跟他重新签了一份合同,拿到了一百万,把高利贷给还清了。
“应该是练习生那种吧,所以这一年我可能都会待在国外,不回来了。”
宁星河说出最后那四个字时也很艰难。
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他的人生就是这样坎坷,又有什么办法呢?
对面坐着的小姑娘眼眶一下子红了。
安宜一时间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她出于下意识站起来,对宁星河说了声“我先走了”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座位。
再和宁星河聊下去,她可能真的会崩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脆弱,明明他说的是一年,但她却觉得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似的。
也许是因为她明白“物是人非”这个词的含义吧!她怕和宁星河相隔一年再见面,都不是最初认识的那个样子了。
宁星河不放心安宜,快步追了出去,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安宜下意识挣脱,几乎是用吼的语气开口说:“你放开我!”
第一次见到安宜发脾气,宁星河都有些不知所措,他薄唇动了动,说了一句,“你先冷静一下。”
“你又没打算跟我解释,就只是通知我一声,让我冷静什么……”
安宜说着,声音忽然变小,有种委屈到想哭的感觉。
看到她这样,宁星河真的感觉自己罪大恶极。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原因,是不想让你担心。”
“难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你怎么不想想,我会奇怪得整天连觉也睡不好?”
见安宜气鼓鼓地控诉,宁星河忽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坐哪儿啊?坐地上吗?”
安宜顺着他的话反问,一句玩笑话瞬间把严肃的气氛冲淡了。
宁星河失笑一下,“那我们边走边说?”
“看在我好奇的份上这次先原谅你了,下次你如果有事打算瞒着我,别想我还会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