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起身..”温良良别开脸,臊的满面嫣红。
顾绍祯不由得好笑道,“你可真是翻脸不认人...”
“呸...”温良良又红了一些,语气却是更加柔软。
“你别动..”温良良越是挣扎,帘幔便裹得愈发严实,顾绍祯被她一扯,整个人又压了下去。
温良良的小耳朵,便被他亲了个正着。
她的脸,眼下都能滴出血来。
“你别再动了,”顾绍祯的嗓音都哑了,他只想讨一些糖,总以为能在关键时刻克制住,可方才若不是帘幔落下,自己恐怕已经驱车直入。
“嗨,怎么还没起,我正想着去广化寺看看那个秃驴,良良你什么时候...”戛然而止的声音,止于开门的一刹。
沈香君的脸由白转红又转青,她的手还抓着门框,眼珠子瞪的滚圆。
顾绍祯翻身将温良良挡在内侧,浑是不悦的冷斥,“出去!”
沈香君回过神,忙扭开头,一边合门一边大声喊道,“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瞎了。”
温良良才是悔死了。
她的头埋进顾绍祯的胸口,腾出来的手敲在他肩膀,“你可真是冤家....” 晴了半日的天, 临近晌午又阴了起来。
层层堆叠的乌云将天幕遮挡的阴暗潮湿,日头被敛了光,若有似无的挂着, 院中的树木一动不动, 这般寂静, 倒显得房中动静愈发刺耳。
温良良正沐浴在桶里,水中加了牛乳, 莹白细腻又有股淡淡的香气, 她背对顾绍祯, 以此来掩饰面上的不自在。
这半日自是废了, 明明是在自己府里, 却是由着顾绍祯命人送进门的热水,一言一行宛若主人, 十分坦然。
“小南若是需要我帮忙,便不要拘谨。”他本是想说些话调节气氛,说出后,又自觉有些下/流, 便轻咳一声,解释道。
“我说的是替你加水搓澡...”
“不必..”温良良急急阻拦,喉间一阵冷气,呛得她在水里咳个不停。
顾绍祯便忙转过头, 一打眼便瞥见她露出水面的雪白皮肤,当下冷透的身子便乍然热络起来,温良良泫然若泣, 满是无语的沉下身子。
“你转过头去!”
顾绍祯听她的话,乖顺的撑着桌子坐定,耳边不时传来撩水的声音,他听得愈发口干舌燥,便一股脑喝光了冷茶。
“那日我未曾问你,南疆蛊虫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温良良扭过头,见他并未唐突,便稍稍放下心来。
“我当你永远不会问,”顾绍祯笑了笑,捏着下颌回想起南疆的事,便侃道,“母亲怀我的时候,被人下了毒,虽然生下了我,可她却没能看我一眼。
而我,自小因着毒物的缘故,每过一日,都让身边的人如履薄冰。那时幸好有彭叔等人,母亲是沈家独女,原就是为我打量了一下。”
顾绍祯顿了顿,见温良良并未开口,又道,“顾淮卿,我那所谓的父亲,从我出生起便认定我不祥,听闻彭叔要带我去金陵养着,便马不停蹄将我送走。
苏郁自是不肯放过我的,彭叔暗度陈仓,将我带去南疆,寨子里有位老人,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何高龄,他善用蛊虫,能用蛊虫为医去除恶疾,强健身体,幸得他数月调理,将我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后,数年来,我们一直都有所联系。”
温良良听得一知半解,虽不明白南疆的蛊虫,可她到底听过十蛊九医,想那老人也是医中圣手。
“你命可真大。”
顾绍祯嗤笑,“是极。”
“那你如何知晓皎皎是男...”
温良良省去后面的话,一张素净的小脸趴在桶沿,懵懂的张望过去。
“天底下的女子,有谁是敢喜欢我的?”
这话,怎的听来有些怪异,温良良蹙了蹙眉,便见顾绍祯转过身,颇有玩味的对上她猝不及防的眼睛,“哎呀。”
手一滑,温良良整个人便坠了下去,顾绍祯疾步上前,弓腰垂头,两手捞住她往上一提,细滑的皮肤让他落了空,反倒吃了几口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