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别稚纳闷:“这不是你跟导演要求的吗?”
“我?”江淮北侧过头。
怎么可能是他,他想办法不让她拍亲密戏。
现在跟他说是他主动提出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别稚拢了拢掉在地上的裙摆,点点头:“之前不是一场床戏吗?但还挺清水的,最多就是我掀掀书生的衣服,但是现在导演换成了吻戏,不是你提出的吗?”
江淮北冷着脸,目光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越来越不爽。
都说关心则乱,他只顾着听床戏两个字,只想着让导演把这场戏删掉,谁能想到他居然跟他玩花招,换成了吻戏:“我没提。”
真是奇怪。
别稚哦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又想站起来,回去找沈清让好好讨教一下吻戏到底该怎么办,她脑袋里虽然总是想着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但身体又不受控制:“你还有事吗?”
“……….”
没有得到回应:“没事的话,我先去找清让哥。”
“找他干什么?”江淮北眯了眯眼,不太高兴。
“还能干什么,”别稚起身:“当然是问问吻戏怎么拍。”
脸又黑一个度。
昨天晚上她还没经验吗,还要讨教其他人,难道他教不了?
江淮北一把拉住别稚的身子,又把人拽到他旁边,倾声,跟她耳语,他的声音低低地,只有她才可以听得到:“舍近求远做什么?你面前不是就有老师吗?”
“你——”可是你是朋友。
别稚被他臊到语塞,用力地挣扎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而后,脑袋里不自觉又蹿出梦境里的画面,余红渐渐溢了出来,整张脸被火红的衣服映得更红了些,警告他:“你不要瞎说。”
临近中午,江淮北让剧组先休息一下,表面上是体恤工作人员让大家注意身体,实则是要跟钱导谈一谈他的这点小把戏。
江淮北后靠在椅背上,低垂着眸子,掏出手机。
一边儿等钱导来一边儿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忽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响动。
“你不知道让哥不能吃辣吗!还给让哥送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
“一会儿戏还能拍不能拍?要让钱导知道了你还在剧组呆吗?还不赶紧给让哥换一份?”
江淮北是听明白了,沈清让八成是辣椒过敏,吃完嘴恐怕是会肿的,到时候即使是吃了过敏药,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
但《熙初记》毕竟是他投的戏份,怎么能让这点小事儿耽误进度。
他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当个替身。
“你过来,”江淮北招了招手,把后边准备重新送盒饭的小场务叫过来:“把盒饭放下吧。”
“江总您要吃吗?”小场务把盒饭放到边上,又觉得不太妥:“我给您订一份新的吧?”
“不用。”江淮北拒绝他。
他把盒饭接了过来,难得一见的好心:“我是想帮你送。”
小场务:“………”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换呢。
因为下午有戏,别稚跟沈清让到了他的房车里,两个人可以一边儿吃饭一边儿对剧本,这样拍起戏来进度也可以更顺一些。
“你看这里,”沈清让把剧本摆在别稚面前:“你是明摇,把我掳到这洞穴里,我谁都不认识,你觉得你是天下最美的女孩子,我一定会喜欢你,所以你才想靠亲近我来证明我是错的。”
“嗯。”别稚点点头。
沈清让继续开讲:“你不懂人间情爱,莽撞又懵懂,虽然会紧张,但情绪又不止如此。”
他靠近一点,刚想拿一下放在别稚那边的剧本,上面有他自己做的标记,写了很清楚的体会,只是还没来得及伸手,房车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江淮北黑着一张脸,扫过两人的动作:“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