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_作者:时镜(790)

2020-03-29 时镜

    上手抚触拈拢,引她情难自已,淋漓水溢;沾不到地的雪白脚掌上,罗袜晃晃地挂着,指甲修剪圆润的脚趾都禁受不住似的绷直了。

    然后才抵入缓进。

    她无处求援,张着嘴如同溺水的鱼似的,深至尽头时,又渐渐有一种感觉升腾上来,使她头皮都跟着发麻,泪水涟涟。

    姜雪宁哀哀喊:“饶了我,我要死了。”

    谢危笑:“快活死?”

    姜雪宁顿时一张脸连着白玉似的耳垂都红了,情转浓时,张牙舞爪想跑。然而脚尖才一挨着地面便觉发软,差点没跌下去,还好她伸手扶了前面书案一把。

    这下好,更如放进锅里的鱼。

    贴在边上煎得一会儿便老实了,没了力气。

    幸而有谢危在后头,扶着她腰。

    雪峰摇颤,娇靥带露。

    力竭时,她羞愤捶桌:“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谢危捞她起来深吻。

    一双含着笑的眼眸里,无比认真:“我总能比你想的还更坏三分。”

    分明不是一句好话,可姜雪宁却被这人眼底的认真打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抱他一会儿,方问:“为什么连刀都藏进匣中?”

    以后不用了吗?

    或者,不用防着出什么意外了吗?

    谢危喉结上下动了动,沉默良久,凝视她濡湿的眼睫,终究没有回答,只是用自己带了几分热度的唇瓣,在她眼角烙下一枚轻吻。

    天下之刀,总为杀人。

    许多刀用来杀别人,但不是所有刀都用来杀别人。

    他贴她极近,带了一种近乎蛊惑缱绻,低哑如允诺似的向她道:“姜雪宁,我是你的。”    1)惩戒

    夜里闪烁的星辰, 在东方渐渐明亮的天幕下,变得暗淡。

    秋寒霜重。

    两道朱红宫墙夹着的幽长狭道口,一干人等屏气凝神, 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便是露水凝结在他们发梢眉角, 也未动手去擦上哪怕一下。

    谢危立得久了,一身寒气。

    昏昧的天光投入他深寂的眼底, 便如坠入乌沉沉的水潭中一般, 不起丝毫波澜。

    燕临从坤宁宫内出来时, 身上的酒气虽还未散,酒却已经全醒了。

    大仇得报, 兵权在握。

    本该志得意满的少年将军, 这时看上去竟有一种近乎懊丧的颓唐, 一种近乎无措的茫然,衣襟凌乱。走得近了, 还能看见他脸颊上一道细细的血迹已经结痂的抓痕。

    昨晚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一双带着哀求与惊痛的眼眸, 蒙着泪水,陡然又从脑海里划过。

    燕临脚下竟然踉跄了一步。

    他脸上不剩下多少血色。

    一名反贼的统帅,谋反软禁了前朝皇后之后, 在天未亮开的清晨从坤宁宫里,衣衫不整地走出来,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谢危看见他时, 眼角都微微抽了一下。

    这一刻说不上是失望更多,还是沉怒更盛。

    待他走到近处, 站在这座为雾气弥漫了少许的宫门前时,便抄起旁边人手中的长棍, 用力往他背上打去!

    这一下的力道极重。

    燕临未闪未避,几乎打了个趔趄,喉咙里也泛出了隐约的血腥味。

    他望向谢危:“兄长……”

    谢危面上看不见半分情绪,只道:“跪下。”

    燕临咬紧了牙关,眼底竟出现了几分执拗,发了红,大声道:“是她负我在先!我有什么错?便有今日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

    谢危一双眼终于寒了下来。

    他半点都没留情,这一次是径直打在他的腿弯,厉声道:“跪下!”

    两人于宫道之上对峙。

    彼此仿佛毫不退让。

    周遭所立兵士皆不敢斜视,只暗自为这一幕所预示之事而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