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松其实是想笑的,但现在两人的脆弱的情谊并不足以支撑她光明正大的嘲笑他。
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说话也不笑。
许清让直立上半身,却很明智的没有主动和她搭话。
米松心里舒了口气,
原以为两人可以一直相安无事,可现实总与意愿背道而行。
很快有人发现许清让嘴上的伤口,开玩笑似的过来调侃——
“我说让啊,你嘴上这口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怕不是泡了个难搞的妞载跟头了?”
“这个位置,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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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松听得坐立难安,视线有意无意的往许清让那边瞟。
瞅了两眼。
许清让正意味深长的直勾勾盯着她,对那些人的话不置可否。
宋融这个大嘴巴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有热闹就往上凑:“昨天让哥脸上还有红印子,这会儿是看不出来。”
另一人吊儿郎当的笑了声,阴阳怪气的附和:“听你这意思是一个妹子弄的咯?”
宋融思索了片刻,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让哥说,他脸上的伤是小野猫给挠的!”
米·小野猫·松:“............................”
吐血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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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许清让嘴角的伤没好全,没两天伤口结了一层深褐色的痂后,更是明显。
米松每天在各种调侃声中度日如年。
明明那些话都是对着他说他,他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还笑吟吟的应下,反倒是搞得米松一阵脸热。
以至于之后进半个月,米松都对许清让爱答不理。
冬青的温度也伴随着时间推移,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温度骤降,天气也阴沉沉的。
南方的气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春秋季的界线变得极其模糊,不是热的不行就是冷得要命。
走在路上还能碰上一个穿夏季短袖,一个穿着羽绒服擦肩而过的场面。
人们开始疯狂加衣服,米松也不例外。
关梦筠早早帮两姐妹将压在箱底的冬季校服翻出来,各种保暖衣和羊绒毛衣频繁出现在洗衣机里。
米松怕冷,很是乖觉的配合关妈妈往自己身上叠衣服。
以至于她去学校都圆得跟个团子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来愈圆润。
再说到她和许清让,
虽说她单方面不搭理他,但她抽屉里每天都会出现一瓶草莓奶。
还是加热过的。
米松知道是许清让送的,她照收不误。
只是她也会悄咪咪的在他抽屉里塞八块钱现金,为拿人家的手短买单。
天天都有草莓奶的小日子可再美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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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忻和许清让其实也很久没说过话。
虽然他们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不过姜忻非常讨厌这样不尴不尬的人际关系。
她素来不爱把圈子搞得太复杂,身边玩得来的朋友不多,许清让算是那少数人中的其中之一。
姜忻老实本分了好一段时间,心态转变也挺大。
先是从一种“就这狗男人还想拱我家地里的小白菜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能碰到我们家松果半根手指头算我输”、“松果要是真对你动了凡心我第一个站出来说不同意”的病态护短中逐渐转变成“我是发了什么羊癫疯才会去管别人家的闲事”、“我可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要是许清让配不上松果那也应该没什么人配的上她”的自我安慰和自我反省。
这么想通以后,她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在不丢了自己颜面又能在不经意之间挽回这段脆弱的塑料花姐妹情,哦不,应该是塑料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