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教室后排的画架前,见来人是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米松眨了眨眼:“真的是你呀?”
许清让搁下手里的笔,扬起眼梢:“不然?”
她喘了口粗气,如释重负:“太好了。”
从她嘴里听到类似夸奖又类似庆幸的话,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么晚不回家?”他启唇问。
米松瘪瘪嘴,扬了扬手里弄得皱皱巴巴的卷子,丧气道:“回去了,又回来了。”
许清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现在?”
她拨弄着手里没电的手电筒,无奈的挠了挠鼻尖。
她实在是不想一个人走回去,太吓人了。
他便自然而然的给她找了个台阶下:“过来坐一会儿。”
米松自是不会拒绝,忙走过去搬了张矮脚凳在他身边坐下。
近了看,才发觉他是在画素描写生。
白色的素描纸上,是已经成型的大卫的石膏像。
她之前经常听起姜忻说起许清让在之前的中学里的种种事迹。
大抵就是形容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天赋异禀之类的,即使在F高也是不可多得美术天才。
米松那时也就理所当然的决定他大抵是和寻常人不同的,他即使成天睡觉玩乐也比大多数人都做得好,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天资聪慧的毕竟只是少数,即使再如何天赋异禀,不努力也只能成为仲永罢了。
她正出神之际,不经意间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
米松下意识的垂眸瞧过去。
是一支铅笔。
削得细长的铅笔芯和木质的笔身“头身分离”。
她无言了几秒,弯腰捡起,尴尬说了声:“不好意思。”
许清让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径直抽过笔,不甚在意的样子。
他从工具盒里拿了吧美术刀出来,推出刀片,沿着笔尖一圈一圈的削过去。
细碎的木屑散落。
深灰色的笔芯重新冒出来,下一秒却听到“噌”的一下,锋利的刀刃削落薄薄的木屑带起细软的铅灰,顺其儿下割进了肉里。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写着写着发现三千了QAQ
所以暂时就停在这里吧
以及剧透一下,明天写文案的内容,没错,就是现在的这版文案!
明天双更,不双更就当我没说?个鬼
不双更我就学一百声鸽子叫【狗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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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切进去的位置刚好是食指指关节,伤口呈现斜切状态。
如果说开始只是慢慢汇聚成豆大的血珠, 后来血液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般涌出, 沿着刀片边缘从指尖淌下。
暗红色的液体“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很快和地上的灰渍融在一起。
许清让长时间触笔,手上沾着的全黑灰色的铅笔灰, 看上去脏兮兮的。
而他削美术笔的时间足以用年来计算,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这么多年来都不见得有几回, 刀这么一下扎进肉里,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下。
连米松也吓了一跳。
伤口不深不浅, 看上去却有点赫人, 上层的皮肉微微外翻, 更深沉便被血水隐没。
大抵是一种心理作用,她向来很怕见血。
她反应比许清让还大, 前一刻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后一刻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怎么, 眉峰轻轻蹙成小山峰, 一张清秀的脸皱巴巴的, 五官都快挤到一起。
她慌忙的站起身, 带动身后的竹制矮脚凳撞击地面撞得“咣咣”响,语调因紧张而显得有些磕磕巴巴:“你、你流血了。”
许清让看了她一眼, 脸上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