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不没办法了吗？那边点名要你去。”苏小曼这人很能拿捏人的心理，她放柔声音。“思思，你帮帮我，我上有老母下有小，房贷一个月要好多，只有你们好了，我才能好，你放心，不是什么不好的场合，不想喝酒可以不喝……。”
许是跟人打交道的机会太多，苏小曼说起话来便停不住。
季思思捏了捏眉心，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好，我会去。”
她已经想好了，对方要是正儿八经的吃饭，她就好好的陪他们吃，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她会立马走人。
“思思，你太好了，我爱你。”苏小曼吹了波彩虹屁后，道：“对了，我替你接了通广告，后天咱们把合约去签一下。”
“嗯。”季思思不想说话的时候，通常都是这个字，苏小曼对她还算了解，说道：“那你休息。”
“好。”季思思把电话挂断扔到了沙发上。
随即，踩着拖鞋去了楼下，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她进了卧室，重新坐到沙发上，自斟自饮起来。
红酒香醇甘甜，她一连喝了两杯，直到脑袋变得晕晕的，才停下来。
手机再次响起，她甩了甩头，拿起，接通。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沉动听的声音，“刚才在做什么？”
“不告诉你。”没喝醉酒的季思思万万说不出这句话。
孟南哲：“喝酒了？”
季思思打了个酒嗝，“不要你管。”
说话的声音轻细，带着点颤音，让孟南哲联想到她刚才在车上的样子，喉咙不自觉的一紧。
他继续道：“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
季思思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代替了回答。
孟南哲的音量不自觉抬高，“发生什么事情了？”
“……思思？”
季思思看着倒在地上摔碎的高脚杯，用力聚了聚焦，糟糕。
她屈膝去捡，谁知道玻璃锋利，一不小心划破了手，她看着流血的手指，竟然——哭了起来。
……小声低泣。
手机那端的孟南哲听到声音，眉头拧到一起，抬高音量问：“季思思，你到底怎么了？”
季思思对着手机大声吼道：“不要你管！”
平时恬静的人，发起火来架势也不小，孟南哲一愣，小姑娘这是吼他了？
她终于对他不再客客气气的了？
想到这里，孟南哲心情竟然变得极其好，他小心翼翼问：“你心情不好？”
这个问题在季思思脑中转了转，她反复思量了好久。
她心情不好吗？
不，她好的很。
为了表示“很好”，她还哼起了歌。
孟南哲被她搞得一愣一愣的，在“险些耐不住性子要跑季家亲自一探究竟”的时候，他听到季思思房间里传来谈话声。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呀，手都流血了。”
“不行，得先去上药。”
“……”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随后手机被挂断。
孟南哲外套也没顾得穿，下楼去了季家，不过怕小姑娘生气，他最后止步于大门口。
路灯下，男人的背影被拖曳的很长很长。
—
季思思去卫生间冲洗了伤口，又消了毒，最后上好药，被佣人扶着上了床。
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头发铺散，沉沉睡去，脑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梦境……
孟南哲搂着季云云出现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把离婚协议书扔给她，“季思思，离婚！”
……
季思思倐地睁开眼，看着房顶熟悉的吊灯，眼神有一丝闪烁。
——原来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