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动作，连力道都那么相似。
理智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少年和谌琢不是一个人，可同样的细节在不断重复、累积，楚荆云觉得，她真的要分不开了。
“你先睡吧，”谌琢看她坐在那里不动，以为她又在发脾气，于是说，“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可以去外面。”
外面是指的走廊。虽然豪华病房十分宽敞，但毕竟是病房，为了医生抢救方便，除了浴室单独隔间以外，整个病房还是一整间。
连贴心的细节，都是那么相似。楚荆云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朝床上走去，路过谌琢时，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谌琢被这一眼看愣了。
他还是第一次从楚荆云那里，看到这样一种复杂的眼神。
以前不管是敌视也好、猜忌也罢，他自认为还是能大概看懂对方心情的，可是这会儿，他竟然完全看不出，楚荆云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难过。
亦或是，两者都有。
这是又怎么了？谌琢一边收拾着文件，准备去走廊继续看，一边思考，刚刚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到了这位大小姐。
楚荆云躺在床上，旁边收拾东西的声音很轻，可落在耳朵里，却是十分清晰。
谌琢的脚步也很轻，和猫一样，可楚荆云发现，自己好像完全听得出，他每一步都走到了哪里。
病房的门开了，走廊里的白炽灯比屋里的小夜灯要亮得多。
“进来吧。”
门外正准备关门的谌琢微微一愣怔，才反应过来，那位大小姐这是在回之前自己说的话。
“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不会。”习惯了末世里在哪都能睡，光亮也好，噪音也罢，对楚荆云来说，远没有睡着做的梦来得难受。
她现在不敢睡，也睡不着。
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她今晚睡着，肯定又会梦到末世那档子事。
然而困意袭来，楚荆云撑了两下，还是在柔软温暖的蚕丝被中，进入了梦境。
***
床上的人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了，大概是睡着了。
谌琢起身，去关了被楚荆云打开的房间大灯，只留着自己桌边一盏台灯，供他工作。
床上的人睡着没一会儿，就说起了梦话，虽然说不成句，但吐字清晰，谌琢还是听清了几句，无外乎“淦”、“你丫”、“找打”之类的，十分暴力的话。
不知道梦里又在跟谁打架了。
因为做梦，被子被踢落在地。谌琢放下叹了口气，起身过去，替她把被子捡起来，正准备给她盖上，却听到一句——
“为什么……要杀我？”
作者： 曾经，我在文里吐槽男主，一动不动，稳得像个千年王八
今天，我在夹子上的排名，一动不动，稳得像个千年王八
来自男主的报复（√）
二更大概在11点左右~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玥珑·璟璇、穆以成舟 1瓶； 为什么……要杀我？
哪怕只是一句梦话，谌琢都能感受到，楚荆云在说这句话时，流露出的那股悲伤的感觉。
把被子轻轻盖到床上人的身上，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月光洒在床上，把病床上照出一片明亮，而床中间的人，就像是水中漂浮着的孤岛。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她在国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谌琢看着床上人的背影，不自觉咬住了下唇。
有些话虽然一直没有问出口，但谌琢也有在思考，楚振南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在妻子去世后，为什么不把女儿留在身边，反而送到国外，还一送就是十几年呢？
怎么想怎么觉得，楚家父女的所作所为，都十分奇怪。
——当然，他爸妈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年，除了柳兰救了他以外，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谌琢想：这件事，爸妈和楚叔绝对知道，至于楚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