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握着杯子的手悄无声息的攥紧了。
“哎呀,这可真是——”森鸥外做下了总结:“不愧是我妻家啊,真是眼光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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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的发起,分明是黄金氏族的意思,但在这宴会上,却不见那位掌管着整个日本的黄金之王的踪迹。
我妻家的人倒是来了。
来的人不是家主,而是那个最近经常在各种事端中出面的我妻英士。我妻家似乎仍然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在这热闹的宴厅中,只和少部分人聊了几句。
我妻英士穿着一身武士和服,腰侧配着刀——他是唯一进场没有被青组搜去武器的人,其特权之大可想而知。他与这宴厅的氛围格格不入,他浑身都透着一股难言的贵气,仿佛旧时代俯视着自家奴隶的贵族。
直到舞会的乐曲响起,他也没从那个角落里走开。
悠扬的舞乐在宴厅中穿梭,在场的人纷纷动作起来,要么找好了舞伴,要么退避一侧,去观赏池中的男女。
中也抿着唇,拎着裙子退至一旁。
他摇着头,一声也不吭的拒绝了几个凑上前来的年轻人,脸色臭的仿佛要用异能力拆了整个宴厅。
穿着黑西装的青王宗像礼司,偶尔会露出有些恶劣的一面,他推了推眼镜,脸上挂着笑容,朝赭发“少女”这边走过来了。
同时,裙摆飘飘的夏江头戴花环,穿过了整个宴厅,她比宗像礼司更快。
身高有一米八的茶发少女走至打扮精致的中也面前。后者立刻扭过了头,不肯在这糟糕的情况下面对她。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森鸥外,带着阴霾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笑容。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要怎么面对这尴尬的状况——暧昧期的少年少女想一起跳一支舞?门都没有。
但森鸥外到底是低估了不走寻常路的夏江的。
茶发少女俯身,以男士礼节,对扭着头不肯看她的中也伸出了手。
“美丽的小小姐。”夏江话语里闷着笑。
她语调浅淡,但中也还是听出来了。中也险些就因为这句话跳起来痛打她——小小姐,小小姐!强调这个小是几个意思?
夏江说道:“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邀请您与我跳一支舞?”
中也没说话。
夏江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您怕了吗?”
中也猛的抬起头,毅然决然的握住了夏江的手——跳就跳,都已经这样了,怕有什么用?
“这是我的荣幸。”夏江揽住中也的腰肢,迈出优雅的舞步,旋转着飘入舞池。
中也及时的用异能力,压下了夏江身上险些就被离心力掀起来的内层裙摆。灰色的真丝外裙摆在眼前飘着,如同半透明的、仅存于魔幻童话故事里的缥缈帘幕,轻盈又灵动。
中也走了神,思维随着那飘舞的裙摆,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不太对劲,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夏江带着跳了女步。
中也压低了声音,极力忍耐道:“……源、夏、江!”
“不要提那个姓氏。”夏江今天的心情十分好,这是她第一次没在有人喊她姓氏时出刀砍人——也许和进场时武器都被收了有关。“这样跳不是刚刚好吗?”
她拉起中也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他的手指。
一瞬间,中也脸色爆红:“你这家伙,你怎么——”
中也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声。不,他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他不知道如何用不羞|耻的话语说出来。
他想说:你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主动,怎么能这么会撩?不应该我先来吗?
舞池边的一干人等看得心惊胆战,甚至连舞池中跳舞的男女,也有一部分人停下来了。
——真厉害啊,港口黑|手党。
森鸥外的眼中的杀气已经藏不住了。
对他来说,夏江显然还不能被完全信任。而中也是组织中最强最忠心的部下,让中也和尚不完全稳定的夏江搅在一起,无疑是对港口组织最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