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故意打开毯子,偏过头去不理他。
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耍性子,霍沉脸色很难看,抿唇半晌后,再次拿起毛毯给她裹上。
知道她又要掀开,索性坐到她身边,两只手一左一右把人圈住,见她又要挣扎,手臂横上她的腰,冷厉呵斥:“老实点儿!”
领教过他的脾气,乔烟不敢再动,只得忍辱负重地暂时消停。
哭红的眼低垂着,尚有泪痕未干,看着可怜兮兮。
霍沉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就这么散了大半,瞥见她脸颊上沾染的血,喉结滚了滚,低头吻了过去。
唇和舌热得发烫,舔过侧颜,惹得乔烟一阵颤栗,盖在毛毯下的脚趾头都无措地蜷缩了起来。
耳边晕着男人湿热的呼吸,呢喃辗转耳边:“烟烟的血,还是这么甜……”
他从背后拥着她、唇舌流连脖颈的感觉,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乔烟身体微微发热,被他亲吻过的肌肤也染上一层薄红。感觉到男人浓重的欲望正侵袭而来,她慌忙别过头,轻轻地挣了挣。
接收到拒绝信号,霍沉动作一顿,搂着她的手臂松了几分,气息也克制地缓下。但终究觉得不尽兴,重新凑上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今天就暂时放过你,等你伤好了……”他低低地笑一声,嗓音沙哑得有几分惑人。
乔烟想到西角那扇门,发热的身体很快冷下来,虽然害怕,但她依旧坚持原则:“我绝不可能喜欢一个杀人犯!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男人的胸膛贴着她后背,因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句话之后,陡然的紧绷。
“哦?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霍沉的手恶意地将她勒紧,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在看到满屋尸体后,你是怎么做、又是怎么说的吗?”
梦在半途戛然而止,所以乔烟并不清楚后续,听霍沉这么说,心里更加没底。
“你抱紧了我,说即便这样也无所谓……杀死几个背叛者算什么?即便我与全世界为敌,你也站在我这边……”
乔烟摇头:“我不信。”
“那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重新说一遍。”
窒息的沉默。
越埋越低的头将她内心的不确定暴露无遗。
霍沉扳过她肩膀把人推倒在沙发上,手撑在她脸侧,居高临下的视线带了探究:“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白日里她本憋了一肚子话要对他说,但夜里的那场梦却让她缄默。
“看来是想起来了。”霍沉轻笑,“否则也不可能知道那扇门后藏着的是什么。”
乔烟呼吸一滞。
这句话的意思是……
门后果真藏着梦里的那五具尸体?!
遍体的寒意,连温暖的灯光都驱散不了。
乔烟再次挣扎起来,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只想快点逃离面前这个恶魔!
“他们背叛了你什么?需要这样杀人灭口!”
霍沉未答,指腹摩挲着她额角,眼底是藏不住的思念与回味:“都想起了些什么?我獠牙深陷你体内的感觉,记起来了吗?”
乔烟脸涨得通红,羞愤交织:“流氓!”
明明被骂,他却反而笑起来,表情不甚愉悦,指尖滑过她脸庞,落在纤细雪白的脖颈上。
“可惜……”他垂眸,遮住那圈雪亮的光,“再也尝不到那样的滋味……”
乔烟打开他的手,心乱如麻。
难不成,他真的是血族?曾经真的像梦里那样,舔舐她的血?什么记忆的加工版本,或许根本就是真正的记忆!
但怎么可能!
现实中怎么可能真的有血族存在?
可如果不是,为什么霍沉会提到獠牙、会说她的血甜、会生得红发银眸?
像是闯进了一片森林,周围迷雾重重,怎么都走不出去,唯一的答案来自面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