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疏撕了张纸,在上面奋笔疾书,然后折成飞机的形状放在嘴边哈了口气。
“阿似,接住。”叶以疏轻喊。
何似懵着脑袋看天。
纸飞机太轻,在空中盘旋很久后插在了何似松松垮垮的丸子头上。
插得不深,纸飞机只停留一下就顺势滑下,落在了何似脚边。
何似捡起来,小脸紧皱。
这个飞机折得好丑。
怕何似把飞机当玩具,叶以疏小声提醒,“阿似,把飞机拆开。”
何似带着兔子手套,毛茸茸的爪子撕扯半晌才勉强拆开飞机,上面用拼音写了一句话——学校明晚有活动,我们不能见面,你今天回去不能生气,明天不能跑来这里等我。
何似一连读了好几遍才勉强读出来点意思,读出意思了就该质问某人的良心了。
何似抓着飞机,不确定地抬头。
叶以疏被何似盯得心虚,小声解释,“学校明天有活动,不能......”
话说到一半,何似小朋友已经愤愤地离开,身后大幅晃动的小尾巴团明明白白地表达了她的心情——阿似很生气,非常生气!
叶以疏不明所以,她们明天都不能见面了,何似怎么还舍得跟她发脾气?
琢磨半天,叶以疏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女人心,深海之针。” 第二天傍晚,安排好的活动——体能测试变成了突击检查, 一帮人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去吃饭的路上, 赶到操场时一个比一个怨念大。
班长拎着花名册, 笑眯眯地甩着步子走过来, “没吃饱?刚好, 测完体能还能多吃两碗饭。”
底下一片哀嚎。
班长照着皮糙肉厚的戚昂就是一脚,“嚎什么嚎?!一会儿输给女生有你好看的!”
戚昂自信心爆棚, “没拿到第一,我戚昂的名字倒过来写!”
吕廷昕扯扯嘴角, “嗤!”
戚昂爆炸, “有本事比一场?!”
吕廷昕笑得轻蔑,“真是对不起了, 你有本事把异性当竞争对手,我却不想强迫自己把你列为超越的目标。”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你不配。”
“吕廷昕!!!”
吕廷昕泰然地扭头和身边冷静自持的叶以疏说话,“你不是一下课就走了吗, 怎么没在餐厅看见你?”
叶以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没做回答。
这趟体能测试下来,她肯定没机会摸进研究生楼找叶母了, 不知道何似有没有生气, 气到什么程度,今晚恐怕又要失眠到天亮。
吕廷昕推了下叶以疏胳膊, 叫她,“叶以疏?”
“嗯?”叶以疏转过来,“怎么了?”
吕廷昕玩味,“是因为要放假了, 所以你总不在状态?”
“没有。”
“我还以为你......”吕廷昕欲言又止,笑得更加怪异。
叶以疏看得很不舒服,借口看书把手里的东西一起拿到了眼前,被她藏在身侧的杯子顿时落进了吕廷昕眼中。
“原来你喜欢这种杯子?”吕廷昕问。
笑意不加掩饰。
“这不是我的。”叶以疏急忙把杯子藏到身后,尴尬地解释。
吕廷昕乐不可支,“好,不是你的,你说我就信。”
叶以疏丝毫没从吕廷昕的语气里听出来理解,反而有种,有种难以言喻的......纵容?
叶以疏表情僵硬,手背在身后不再说话。
吕廷昕不是个吃了闭门羹就会离开的人,叶以疏不理她,她主动找话题就好了。
“听说你第二专业选了应用心理?”吕廷昕问。
叶以疏敷衍,“嗯。”
“老师说你天生就是拿手术刀的,你自己似乎也很喜欢,怎么会突然想着修应用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