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就是要跟你生气呢?”
“......”
平整的纸条慢慢被揉皱,撕碎,最后扔进厕所随污水一起冲走。
叶以疏到底还是对何似食言了。
没人预料到这一次有预谋的食言会让何似受多大的伤害,也没人预料到叶以疏会因此失去什么。
知情者知因不知果,即便后来知道因果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后悔,随后一笑而过。
不知情的叶以疏,后悔了整整十四年。 叶父酒量浅,大多数时候的应酬都是滴酒不沾, 避免不了的场合, 叶母必定会陪在身边替他挡酒。
今晚, 就是这样。
结题的答辩搞定, 叶母立刻回去办公室收拾东西回家, 和已经在家里等着的叶父汇合,随后叮嘱何似乖乖在家等着马上会回去的叶以疏。
何似开心地答应下来。
叶以疏要回来, 这对她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高兴,所以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显得不足为惧。
这一切看似无恙, 实际差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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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区, 何似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无聊地晃着手电筒玩。
月亮都快要爬到屋顶了, 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
何似闷闷不乐地想。
“喵......”软软的猫叫让何似无精打采的耳朵竖了起来。
何似跳下台阶,打着手电筒,顺着声音的来源寻找。
夜深人静的路上只能听见何似忽快忽慢的脚步声。
通!重物落地的闷响伴随着凄厉的猫叫突然出现。
何似轻快的脚步僵在原地,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它们是红色的,很可怕。
“哒!哒!哒......”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将静夜渲染得阴森恐怖。
因为太过恐惧, 何似反而忘记了害怕, 怔怔地抬高手电筒照向前方。
不远处一只白色的小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小猫身上是被拉长的人影。
何似定在原地, 两手紧握着手电筒。
一双脚越过小猫的身体朝她走了过来。
那双脚上有血迹。
一些画面不受控地冲破记忆,在何似小小的脑袋里横冲直撞。
即使她看不清那些画面里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心理的恐惧源自何处,脚步依然凭着本能慢慢后退。
在那人的面孔马上要落尽光亮的瞬间, 何似扔下手电筒拔腿就跑。
闷声不响地往前跑,眼睛里只有路口一盏昏暗的路灯。
她记得,从那个路口往右拐就可以回家。
都这么久了,姐姐肯定已经回来了,还带了她喜欢吃的东西。
回到家,有姐姐保护,这个人就不会再追她。
何似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来人似乎早就知道何似不会说话,更不会有人帮她,所以追得很随意,像是极端掌控者在肆意玩弄不堪一击的弱小。
越是这样,何似心里的恐惧发酵得越迅猛,所有可能的希望都被她寄托在会在门口等她的叶以疏身上。
事实上,叶以疏正一杯接一杯的以茶代酒为她的‘不识趣’赔礼道歉,用她最不喜欢的虚与委蛇。
“她们都不会回来的,叔叔今天就送你去见父母好不好?”男人靠近,表情狰狞。
何似被石板路的边缘绊倒,扭动着小身体不断后退。
脏兮兮的泥土沾满了她特意为叶以疏换的新衣裳。
阴影慢慢压下来,何似退无可退。
“来吧,叔叔送你上路。”
锋利的刀子落在肩头,疼痛铺天盖地。
何似很快在肩头尖锐的疼痛里失去了意识。
醒来,何似是在医院,在叶以疏怀里。
何似一看到叶以疏,所有委屈和害怕都涌了出来,抓着她衣服哭闹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