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疏在何似的长吁短叹里笑了出来。
不论真假,何似能在过去被揭开以后保持笑容,她就万分感谢。
那她,也该为自己的一时失言道歉。
叶以疏收回手,重新攥紧放在腿上的平板,“阿似,你现在不开心还喜欢吃糖吗?”
话题转得太快,何似想了下才狐疑地点头,“吃。”
得到肯定答案,叶以疏略带着急地从包里拿出一颗糖,在何似的注视下拆开,塞进了她嘴里。
“阿似,甜吗?”叶以疏紧张地问。
何似眯着眼睛点头,表情别提有多满足。
叶以疏忍不住想笑。
何似吃东西满足的样子不论过多少年都没有改变。
“甜了就不能再生我的气。”叶以疏有意放软了声音,娇娇的,仔细听时还有点讨好的味道,听得何似轻飘飘得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样。
何似抿糖的动作停顿了下,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
何似转向窗外,憋着马上要藏不住的笑冷淡地反问,“你说我没理你那事儿?”
何似冷淡的态度很明显是在生气,叶以疏顿时更加紧张,思索了半天才勉强说完一整句话,“嗯,还有你因为我和七七说的那些话。”
何似转回来坐好,没有情绪的眼睛盯着叶以疏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真气得不轻。
叶以疏后悔。
就在叶以疏以为自己还要继续努力道歉时,何似忽然耷拉下嘴角,委屈巴巴地说:“是生气来着,你都不知道哄我。”
前后反差太大,叶以疏完全反应过来,傻愣地瞧着何似好一会儿才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时候还醒着,我以为,以为......”
以为后面的话太尴尬叶以疏说不出口,倒是何似不害臊地替她全说了出来,“以为自己当家做主了一回,我肯定给累趴下了对不对?”
叶以疏藏在长发下面的耳朵发烫,视线快速从何似身上挪开,反问,“你既然听到了为什么当时不质问我怎么那么自私,只想着家里人?”
何似哦了下,表情认真,“我是想问来着,但是后来一想你今天还要上班就算了。你上班可跟我不一样,万一手术台上因为没睡好闭一下眼那就是一条人命的事,我担不起这心。”
何似口中的理由听似冠冕堂皇,说到底还是担心叶以疏睡不好才硬忍了下来。
叶以疏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顿了下,叶以疏难得加重语气,一出口只有一个字,“傻!”
“嗯???”何似诧异地指着自己脑门,“我年年考第一好的吗?”
“智商都用在考试上了,难怪平时生活里做事总不过脑子。”
“哎?!你这人过分了啊!”何似假意火大,“我还是不会为了你!没良心的女人!唔!”
怨气还没撒完,何似鼻尖忽然飘过淡淡青草香。
那是叶以疏身上独有的味道。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软软的,甜甜的。
在她失神的瞬间,从容地抢走她含在嘴里的糖,把另一份甜腻留下。
叶以疏坐回去时,脸上挂着笑,嘴唇上泛着点点水光,在何似懵懵的注视下一字一句的把心里话说给她听。
“阿似,让七七和父母一起生活是我自私了,自私背后是怕有一天我们的关系瞒不住了,好心抚养七七多年的你会因为此被迁怒。”
“小叶子,你......”
“嘘!”叶以疏捂住何似的嘴,不让她出声。
“阿似,我从来不说没经过考量的话。”
“......”
“‘等刘钊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公开关系’这不是一时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