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吕廷昕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的报复。她不要戚昂死,只想让他活得不得安宁,所以,她给戚昂所有想要的东西将他捧上天堂,再在制高点说出事实,将他狠狠拽落。
女人狠起来,什么都可惜牺牲,包括那个她承诺只会留给哥的未婚妻身份。”
何似目光发直,有些解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阿似,吕廷昕活得很难,比我难。”
为了喜欢的人,吕廷昕摇身一变成了戚昂的未婚妻,拉着他陪自己一起痛苦,叶以疏则再次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在没有光亮的世界里踽踽独行,然后,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遇到可以和她相伴一生的姑娘,跟她重新走到生活的正轨,而吕廷昕......依旧在看不到希望和未来的人生里挣扎。
何似转过头,看向远处,目光从模糊逐渐清澈。
等到吕廷昕的亲吻落在墓碑上时,何似指着头顶亮堂的阳光,笑得坦荡,“小叶子,你去跟她讲,没事多看看天空,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它都有光。”
叶以疏睁开眼睛坐起来,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何似没有重复,转而继续说:“另外,如果她下次跟我道歉,我会考虑接受。”
“......”
“还有......”
“?”
“小叶子,承蒙厚爱。”让我始终一个人住在你的心里。 “小叶子,几点了?”何似百无聊赖地揪着身侧地草问。
夏天的太阳太毒, 再这么晒下去, 站在小房子前面‘监视’她们大半天的何七七要被晒成人干了。
叶以疏看了眼腕表, 回答, “马上十二点。”
“哦。”何似两手撑到身后, 侧过身体看向远处依旧没有打算离开的吕廷昕问,“她每年都是这样?”
“嗯, 我来的时候她没走,我走的时候她还在。”
前些年, 叶以疏很少和父母一起过来祭拜, 每次都是等到他们离开,她才会出现, 每次吕廷昕都跪在那里,和在地下长眠,却在她心里永远鲜活的男人反复说着自己的心事, 一说就会说到日暮西沉。
何似撇过头,努力无视心里的异样, “看不出来, 她还挺长情的。”
叶以疏听得出何似阴阳怪气的调调,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取笑,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疑问,一会儿要是有机会,我留给你们时间自己解决。”
“切!”何似拍掉叶以疏的手,身体一软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谁要跟她解决问题了?我病得很重吗?我看起来像是很大度的人吗?不要乱揣测人心好不好?这毛病真的很讨厌。”
何似连珠炮似的反驳让叶以疏哭笑不得,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侧过身体捏了捏她被烈日晒红的脸颊,“是她有病,不是你,不要生气。”
“哼!”何似转了个身,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体,闷声问道,“她怎么了?”
叶以疏迟疑,“虽然有差别,但我们毕竟还是同一个行业,难免遇见。前些年开会,我碰到过一路把她带出来的老领导。”
“然后呢?老领导不遗余力地夸吕廷昕,然后你就被她亮晶晶的光环吓到你了?”
“不是......他说吕廷昕除了必要的交流,可以一整个月不说一句话,甚至更长时间。”
何似蹭一下坐起来,脸色难看,“心理有毛病?”
“没有,如果真是心理问题她早就上不了前线了。”
“那是?”
“单纯不愿意说话。”叶以疏心怀愧疚,“我偶尔会怀疑,是不是我们处理那个错误的方式错了?也可能,熬过某个阶段,我对她而言就还只是她喜欢的男人的妹妹,没必要非要搞成现在这样,仅仅打一个电话都要考虑再三。我们相处那些年,她虽然也寡言少语,但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阿似,她变成这样,跟我们之间那个决定脱不了关系。”
“你想和她和好?”何似磨牙。
叶以疏有点乱,一时没听出来何似在闹情绪,闻言顺着本能回答,“我们没有吵架,不存在和好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