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钊沉静的目光冷了下来,“请。”
何似蹲下,捡起水果刀反握在手里站了起来。
热风吹乱何似随意扎着的长发,几缕不安分地贴在脸侧,拂过嘴角。
厚重阴云被风吹到城市中央时,何似猛地扬起手,然后快速落下。 何似手里的刀扬起时刘钊好整以暇,刀落下时刘钊慌了一瞬, 很快恢复。
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 刘钊手背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伤口。
那是他以为何似要跟自己动手下意识用手挡时受的伤。
事实上, 何似的目标只是手机。
锋利的刀刃划过刘钊手背时, 何似趁他吃痛, 快速在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机上一按,手机脱手直直掉落。
刘钊反应很快, 见手机落地,脚立马踩上了上去。
何似的刀毫不犹豫地跟上, 刘钊躲避不及, 小腿被割伤,何似则趁机拿到了手机。
许是老天帮忙, 屏幕虽然暗了下去,却没有完全熄灭,何似急忙用手指点了下, 屏幕再次亮了起来,界面还停留在刘钊编辑的微博信息上。
何似果断按下发送, 然后将手机用力砸在地上摔得黑屏。
一整套动作结束, 何似气喘吁吁,不知道是紧张的, 还是累的。
与虎谋皮不容易,尤其还是刘钊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
刘钊垂着手,任由血迹顺着指尖流下,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何似,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何似低了低头,随手转着刀柄,“后果?只要能让你威胁不到她,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大白天的,你还想杀人灭口?”
刘钊用还在流血的右手解开西装扣子,指尖的血迹沾在白净衬衣上莫名让人发怵,“只要我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刘钊平淡的一句话落地有声。
何似本能后退,刘钊步步紧逼。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米时,何似拿起刀,做出备战姿势。
刘钊的身手如何,何似不清楚,她只能确定一件事——在不会防卫过当的前提下尽全力自保。
风雨将至,闷热的空气被压得很低,何似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难受得厉害。
刘钊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地上,衬衣袖子被挽至胳膊肘,平日里用来装腔作势的眼镜也被一同摘掉丢在了脚下。
没了外物修饰的刘钊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冰冷,凉薄,没有感情。
何似经历过数不清的生生死死,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可能在劫难逃,每一次却都安然无恙,这次......她不确定。
以前的那些惊险,她总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不遇事儿是尽人事的结果,遇事了也只能听天由命,如今,暴风雨的中心就在她脚下,天命,人事都由不了她决定。
风呼呼地吹着,钻进衣服里,稍稍吹散了身上的黏腻感。
刘钊没有任何征兆的出手,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刘钊出拳的手法看似有迹可循,实则毫无章法,细看却又不显凌乱,倒像是已经把各种招式刻在了脑子里,出手全凭感觉,没有一次落空。
何似没认真练过,但有多年‘逃跑’的经验防身,倒也不至于被刘钊完全压制。
然而,男女之间在速度和力量上的差距天生就有,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何似便开始力不从心,即使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躲避。
一时不慎,何似被刘钊一拳打在了腹部,当即疼得直不起腰。
刘钊抓住机会,执着于何似腹部,连下狠手。
何似受不住被打趴在了地上,身上冷汗密布。
刘钊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俯视何似,“太久没动,对付你竟然花了五分钟,何似,你该庆幸遇见的是现在的我,如果放在以前,你现在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
何似额头抵着地面,急速呼吸,腹部绞痛。
勉强憋足一股劲儿,何似翻了个身,仰躺过来笑得讽刺,“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则,新仇旧恨加起来,你十条命都不够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