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和叶母从来没听过这段过去,一时难以接受,叶母忘了自己不久前还极力反对的立场,心疼地问,“怎么就,就狠得下心呢?”
叶以疏彷徨多年的终点也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理由。
过去,藏着掖着,一个人消化黑夜的寂寞,现在,她找到可以诉说的亲人了。
“因为......她得活着啊。” 竖日中午,何似哼着小曲儿出现在了许久不曾露面的工作室, 一屋子小伙伴看到她激动的乱叫, 只有小胖一个人坐在角落默不作声。
何似走过去, 一屁股坐在小胖对面, 踢了踢他的脚问道, “嘛呢?面地思过?”
小胖咬牙切齿,“滚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何似佯装吃惊, “我又怎么你了我?我一伤患天天窝床上,不打你, 不骂你, 你怎么倒记起仇了?”
小胖气得腮帮子乱颤,“我这人皮糙, 你不虐我,我睡觉都不踏实。”
“......啊?”何似缩着脑袋,两手握拳放在胸前, 弱弱地后撤,“你怕不是个变态?怎么还带自己送上门找揍的?”
小胖捶胸顿足, 对自己的奴性也是接受无能, 可这就是事实。
“老大,你以后好好活着行不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小胖哭诉。
何似吓得蹭一下站起来躲到凳子后面, 紧张兮兮地反问,“你到底怎么了?”
小胖停止伤心,挺挺肥嘟嘟的肚子指向何似办公室方向,“从昨天到现在, 方主编已经快把我折磨疯了!求你快把她弄走行不行?!”
“方糖在这里?”何似诧异,随即摇头,“心有余而力不足,抱歉。”
说着何似就要走人,办公室里憋尿别到极限的方糖正好出来,看到何似招招虚弱无力的手说:“过来扶我一把。”
何似猛摇头,“我这种矮子扶不住你,真的,小胖,你去。”
小胖虎躯一震,悚然,“我这种虚胖也扶不住啊。”
方糖屏气凝神,“......何似!”
何似条件发射地站直身体,答道,“在!”
方糖,“过来。”
何似认怂。
小胖鼓掌欢送。
扶方糖解决完生理需求,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促膝长谈。
方糖把自己这段时间对吕廷昕的‘骚扰’和盘托出,说的有血有泪,感人肺腑......除了昨天表白被拒......她还想给自己留点念想,也给别人留点劝她的机会。
听完经过,何似同情地握住了方糖的手,“不然,算了?”
方糖暴走,“你他妈再说一次算,信不信我踩死你!”
何似收回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哦,you can you up,我不反抗。”
方糖哎呦一声靠回椅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何似失望地说:“何似,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翻脸不认识的东西!”
何似笑眯眯地点头,“嗯嗯,继续。”
“我就不该告诉吕廷昕你们也看到视频,不该看着她给你们打电话,活该让你们继续担心!”
何似敛起表情,郑重其事地问,“你见到吕廷昕了?她怎么样?”
方糖懵,“你们不知道?”
何似摇头。
方糖放下手,坐起来,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在医院碰到她的,人没事,脸上有些划伤,她知道你和叶医生也看了视频当场就给她打了电话,不过好像没人接,后来,她就说去找你们,让你们当面看她没事也好安心,你们怎么会没见她呢?”
何似一瞬不瞬地盯着方糖,紧锁的眉头透露着她的担心,“她几点打的?”
“差不多饭点。”
“那会儿,我和小叶子在她父母那里吃法没带手机过去。”
“那就难怪了。”方糖了然,“可她不是来找你们了吗?总不至于连这个都错过了吧?”
“不知道,我们没见到吕廷昕。”
昨晚,叶以疏剖露了自己的心事后,叶母对何似的态度不再坚持,几人坐在不大的客厅里听着叶以疏一字一句说着她的不得已和不得不,心里既心疼何似,又恨不得杀了刘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