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个孩子,希望自己的生命在她身上得到延续,希望她的新生没有灾难。
她的慷慨救的不止花花一个人,而是所有爱她的人。
“两小无猜的感情很美好,一会儿到了医院,你不要捣乱。”叶以疏打破低压气氛说道。
何似连声唏嘘,“你这胳膊肘拐得有点狠了吧?”
叶以疏,“嗯,是有点。”
何似郁闷地转过来面相叶以疏,郑重其事地问,“说!我是谁!跟你什么关系!我和何七七掉水里你先救谁?!”
叶以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车子稳稳停到红灯前才收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转过头与何似对视,“你是心底喜欢,是理想世界,是无人可替的独一无二。”
何似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从叶以疏嘴里听到过这么直白的情话,她含蓄惯了,爱得再深也不过一句简单‘喜欢’。
这次回来,叶以疏变了,变得学会利用人心的柔软之处。
她不过轻描淡写,却能将为彼此定制的美好未来一点一点刻进何似心里。
那将是何似身上又一道一辈子也不会愈合的伤。
不同的是,从这道伤口里流出来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欢喜、幸福和刻骨铭心。
它永远鲜活,永远忠贞,永远不会在时间里褪色。
“小叶子,我的心怎么在噗噗乱跳?”何似摸着胸口傻里傻气地问。
叶以疏忍俊不禁,“不跳就坏了。坐好,我们走小路快点去医院看花花,她太小,做这么大的手术肯定会害怕,我们要陪着她。”
“好的。”何似立刻转回去坐好,腰杆挺直,双手放在膝头,小模样比上课的何七七还认真。
从小路去医院只有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沿途栽满了梧桐树,成片树荫挡住阳光,给这座城市带来难得清凉。
何似规规矩矩地坐着,心跳还在加剧。
“等一下!”何似突然出声。
叶以疏吓了一跳,以为何似不舒服,急忙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不舒服?”叶以疏紧张地问。
何似看着斜前方,表情冷淡,“是她。”
“嗯?”叶以疏疑惑地顺着何似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的幼儿园里,何书珊被孩子们围在中间,脸上挂着柔和笑容。
何书珊臂弯里挂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满了糖果和小国旗。
天真的孩子们在和她讨要糖果,她有求必应,前提是唱一句完整的《我爱你,中国》。
“何书珊不化妆,不想着算计人的样子看着真别扭。”何似慢悠悠地说,表情莫名有点诚恳。
“是不好看。”叶以疏附和,说得比何似还像真的。
叶以疏知道何书珊对何似的伤害,自然能理解她心里的不舒服,她不准备劝何似原谅,更不打算让她做个无底线大度的人。
有时想想,在何书珊这件事上,她比何似小气得多,至少,何似会忘记,她呢,看见何书珊就想起何似平安长大有多不容易,对何书珊这个人就再也喜欢不起来,就算和胡珊现在回归平静生活,也无法从她这里得到认可。
“我叔刚进去,我婶就把我叔私人银行里的钱全卷跑了,债主找不到我叔我婶就天天跑去堵何书珊。”何似以旁观者的身份陈述他们的罪有应得,“坦白讲,我看得挺爽,尤其是她被那些人推倒受尽辱骂之后,还要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对方行行好,给自己的房产车子出个好价钱。”
“小叶子,你知道何书珊把卖来的钱花哪儿去了吗?”何似问。
叶以疏摇头,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关注过。
何似努努下巴,说道,“一部分还给了生活最难的债主,一部分不知去向。”
“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叶以疏问。
何似歪了下头,没回答,就着前面没说完的话继续,“我一直在想,以她的个性,能有还钱的想法已经让人匪夷所思,剩下的钱肯定留自己口袋,继续过米虫的生活。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