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只是单纯发烧,医生却在检查后开了一大堆单子,然后模棱两可地说做完整套检查才能断诊。
方糖倒是无所谓好不好,江童一听吓坏了,愣是押着方糖把单子上的诊室全跑了一遍。
检查完后,荆雅拿着单子去找医生看结果,江童奉命陪着‘半死不活’的方糖吊水。
中途,江童去了趟卫生间,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方糖人就没了,急得她拉住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荆雅就开始找。
刚才跑得太急,江童还没来得及问荆雅结果。
这会儿方糖一问,江童才紧张起来。
“小雅,医生怎么说?”江童小心地问。
荆雅蹙了下眉,很快恢复,捏着大大小小的缴费单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呀?”江童急得跑上去,抢过单子自己看,“视神经......失明......建议手术......”
断续地读完断诊单子,江童不可置信地问荆雅,“小雅,这是什么意思?”
“童童。”荆雅为难,“可以手术就说明结果不是最坏,你不要急。”
江童不停摇着头,依然无法相信,“不会,小姨只是发烧而已,怎么会......”
“没什么不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来的方糖打断江童,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单子翻看。
方糖看得很快,表情轻松,好像这个结果与她无关。
看完,方糖随手把单子塞进口袋,拍了拍江童低垂的脑袋,哄道,“之前出现过短暂失明,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内,我有心理准备。别担心,我没事。”
江童抬起头,泪眼婆娑,“小姨,是不是因为去年那次事故?”
“是。”方糖不做隐瞒。
那次,关益想把楼里的人都炸死,方糖则怕吕廷昕把自己折腾死,所以,在吕廷昕发现救错人后,方糖强行替受伤的她进去找叶以疏。
那个过程是场噩梦,方糖一直不敢回忆。
“小姨。”江童拉着方糖的衣服,祈求道,“我们去做手术好不好?”
方糖闭着眼睛摇了下头,“不了。”
“为什么?!”江童急得眼泪直往下掉,“小姨,医生说会失明。”
“嗯,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做手术?”
方糖收回手,笑着,眼里有伤,“看得见的时候看不见她,不如看不见的时候看着她。至少,在我心里她始终是爱着的。” 离开医院,吕廷昕步行去了何似的工作室。
裴俊带人去出外景,工作室里就小胖和几个助理在,吕廷昕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一进门就被小胖无比狗腿地请进了何似办公室。
之后大半个下午,吕廷昕再也没出来过。
约莫五点,小胖把何七七和花花接了回来。
“小心心!我回来啦!”何七七一进门就插着腰大喊。
小心心是她吕廷昕的爱称,吕廷昕表面上没有拒绝,内心......可能也没有拒绝。
这是何七七自己猜的,所以她每次都叫得格外亲热。
后一步进门的花花走过来,嘴里咬着块儿哈密瓜,拉拉何七七的衣袖,委委屈屈地说:“七,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小心心吗?”
何七七左手一只包,右手一只包,往前一小步,靠在不知不觉已经高过她的花花肩头蹭了蹭,“你是这个小心心,何似家吕阿姨是那个小心心。”
小胖在一旁看的汗毛倒立。
“主子,您的那个小心心在老大办公室,要不您先把这份腻味放一放,我带您老进去叙叙旧?”小胖恭恭敬敬地问。
何七七瞪了小胖一眼,把两人的书包塞进他怀里,“花,我们走。”
说完,何七七牵着花花往里走。
走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就是地上掉了张照片都要紧张兮兮地踢开才让花花走。
小胖看着,嘴唇抽出了羊癫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