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混得风生水起_作者:所言非言(39)

2020-04-05 所言非言

    男人的手指很白,可以清楚地看到手背上遍布的青色血管,所以那条左手食指上的伤口特别明显,粉色的肉被划开,像是开在雪地里的一朵花。

    艳丽,却很诡秘。

    每隔一段时间,晏少舒的手指上便会出现这样一道伤口,雕刻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很正常,但是晏少舒从十五岁喜欢上了雕刻佛像,至今已经十二年了,经他的手雕刻的佛像栩栩如生,刀工也出神入化,可为何,总是不小心地将自己割伤呢?

    关山不敢深想,也害怕深想。

    客厅里,曲贺楠正百无聊赖地对着电视机换台,下午他就被齐老先生从宗祠赶出来了,也不知道齐老先生和他说了什么,一整个下午,曲贺楠都闷闷不乐,干什么都提不兴趣,索性就跑到客厅看起了电视。

    这电视,大多数时候放在这里就是个摆设,晏少舒不是书房就是雕刻室,偶尔兴致好,会去花房待一会儿,电视,晏少舒没碰过。

    关山就跟晏少舒的影子似的,晏少舒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所以他也不会碰电视了。

    其他人更不会碰,因为晏少舒喜静,除了必要,他们几乎不怎么出现在这座宅子里。

    只有曲贺楠,偶尔心情不好了,就会如现在这般,机械地对着电视机换台。

    关山推着晏少舒下楼,出声打断了他:“小楠,药箱拿过来给先生处理伤口。”

    “来了。”曲贺楠声音怏怏的,但动作是快的,很快就拿着药箱跑到了晏少舒跟前。

    伤口还挺深的,肉都翻起来了,曲贺楠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像个小老太太似的唠叨:“先生,你也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老是将自己割伤啊,你瞅瞅,这伤口再深一厘米,就割到骨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关山不敢多言,只能用余光看了看晏少舒。

    晏少舒神色平静,黑眸半垂着,让人捉摸不透,他也没有回答曲贺楠的话,只是盯着手持珠,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曲贺楠也没想着晏少舒能回答,他只是习惯了念叨几句。

    处理好了伤口,关山推着晏少舒往餐厅而去。

    忽然,身后曲贺楠惊讶地叫出了声:“啊,先生,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阿禾姐?”

    晏少舒还没有走远,他转头看去,就看见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条新闻,底下一行字十分醒目。

    ——见义勇为好市民云小姐。    信任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则采访新闻,画面打了马赛克,可是声音没有,熟悉的人,都能听出来,这个人就是云禾。

    新闻只有一分半钟,很快就播完了。曲贺楠还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是阿禾姐吧,怎么突然就上社会新闻了?还成了什么见义勇为好市民?就她那小身板还智斗歹徒?她不会受伤了吧?”

    曲贺楠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话,才转头看向晏少舒问道:“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晏少舒眉心微微拧着,他无法回答曲贺楠的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

    下午他一直在雕刻室,中途关山传了一次话,说云禾和朋友下山去了。他当时没有在意,和云禾谈的条件,并不包括限制人身自由,所以云禾做什么,并没有告知他的义务。

    静默片刻,晏少舒问关山:“云小姐还没有回来?”

    关山答:“还没有。”

    晏少舒抬眼看了看时间,沉声道:“派人去找。”

    关山:“是。”

    “不用找了,我回来了。”一道清丽的声线在大门的方向响起,众人循声看过去,一道俏丽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一身绿色的吊带连衣裙,像是山谷孕育的草木精灵。

    “抱歉晏先生,我回来晚了点。”云禾轻声说道,目光从墙上的挂钟,慢慢落到晏少舒的身上,她一眼就看到了晏少舒受伤的手指,忙问,“晏先生受伤了?”

    晏少舒不动声色地将搭在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受伤的左手,不答反问:“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