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点飘:“不是你相亲啊,那完了,我还特意告诉先生,让他帮你把把关,别一不小心就被骗了。”
云禾盯着曲贺楠,一把攥着他的衣服,将人扯进屋里,冷笑道:“小楠,你好好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以为是我相亲,还让先生帮我把关?”
曲贺楠:“……”天啊!谁来救救美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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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乌龙事件发生后,云禾连着两天都没有搭理曲贺楠,曲贺楠也安静如鸡,没敢往云禾跟前凑,老老实实地在药房待着。关于这件事,云禾也没有特意和晏少舒解释,说多了,反而感觉有些奇怪,至于那晚,晏少舒到底是恰巧路过,还是专门过去,云禾也没有深究。
这段日子天气晴朗,晏少舒的腿也没有发作过,云禾还是每天让晏少舒泡一个小时的药泉,然后针灸二十分钟,效果还不是太显著,但是和以前相比,已经进步了不少,至少,重新看到了希望。
云禾从云嘉柔的房间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自从搬到了流云小舍,云嘉柔的情况也在慢慢好转,她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恢复得很好,而且以前苍白干瘦的皮肤,也一天比一天紧致,看着倒不像是个病人了,只是睡着一般。
下午云禾在房间看书,看到一半,电话响了。
周满在电话里说:“央央,你外叔公一家搬走了。”
“搬走了?”自从云雪进了监狱,她外叔公一家倒是没找过她麻烦,她差点都忘了还有这家人。
“对啊,昨天晚上连夜搬的。”周满常年跟着镇上的大婶们混,消息十分灵通,她说,“这怪不了别人,谁叫他们一家有前科呢?现在镇上谁家丢了一点东西,就怀疑是那家人,性格冲点的直接找上门骂,反正现在他们在镇上名声十分不好,我猜是受不了别人在后背指指点点,所以连夜搬了。”
云禾心情很平静,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中。当年外叔公一家就是利用人言的力量,逼得母亲有乡不能回,逼得外公外婆辞去了挚爱的事业,如今因果循环,也让他们自己感受了人言可畏。
周满没听见云禾出声,试探地问道:“央央,你该不会在自责吧?”
云禾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自责。”
“这就对了,你不说话,我以为你自责呢?”周满也有些感慨,她声音稍缓,继续说,“没什么好自责的,他们是咎由自取,当初抹黑你和阿姨的名声,霸占云老师和陈老师的宅子,还偷你的东西,你给过机会的,是他们变本加厉。”
云禾轻声道:“我知道。”
“不说他们了,央央,你能下山一趟吗?我大伯家今天打鱼了,你来拿几条,都是新鲜的大肥鱼,炖汤还是清蒸随便你,不过我觉得红烧也不错。”说到吃的,周满就十分想念云禾的厨艺了,自从云禾搬到了流云小舍,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吃到云禾亲手做的饭菜了。
“行,我一会儿下山找你。”
云禾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关山扛着木头从外面回来。外面热,关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裸露在外面的肌肉结实饱满。
关山朝她点了点头:“云小姐要下山吗?我派人送你。”
云禾摇摇头:“不用了,我慢慢走下去,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云禾目光落在关山肩上扛着的木头上,不知道是什么木头,远远的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和晏少舒身上的味道有点接近,不过这个更浓郁一些。
“这些木头是……”云禾问。
“是给先生雕刻用的。”关山答道,“不过现在还不能用,要再处理一下才可以。”她是见过晏少舒雕刻的,不过晏少舒只雕刻佛像,从来不雕刻其他的东西。
云禾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便出门下山了。
周满丝毫没有夸张,大伯家的鱼果然新鲜肥美,云禾挑了两条,一条炖汤,一条清蒸。
她挑好了鱼,周满便骑着电动车将她送了回来。时间尚早,云禾便提着鱼直接去了厨房。多亏了曲贺楠和周满私底下对她厨艺的宣扬,周叔笑眯眯地将厨房的主导权交给了云禾,他就负责在旁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