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棠忧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不是可以缓解的吗?”
曲贺楠也束手无策,但是他知道原因,因为云禾治疗期间,是把晏少舒的情况都告诉他的,她曾在私下同曲贺楠提及过,下一次晏少舒发作,肯定情况不会乐观。
虽然曲贺楠一直早有准备,可是现在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严重,他也应付不了,只能祈求晏少舒能撑过去。
“小楠……”晏少舒气息微弱,脸色苍白,他紧闭着眼,“云禾……她回来了吗?”
“没有。”曲贺楠扶着晏少舒的身体,嗓音艰涩,“关山已经派人去找了。”
“让大家……都出去吧。”晏少舒说话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即将脱力一般。
“可是……”曲贺楠很担心晏少舒,却没有违背晏少舒的命令,他嗓子喑哑,转头说道,“华棠哥,你带着大家都出去吧,我守着先生。”
晏华棠带着人出去,立刻就被围住。
“哥哥,少舒哥哥怎么样了?”晏陶陶最先跑到晏华棠身边,急切地问道。程德音和晏明远夫妇也围了上来,周管家扶着晏老爷子走在最后。
晏华棠沉声说:“不太乐观。”
程德音身体一软,红着眼倒进晏明远的怀里,晏明远一言不发,一边安慰着妻子,一边问:“小楠也没有办法吗?”
晏华棠摇了摇头。
晏明远心下一沉。
晏老爷子咳嗽了好几声,想到了什么,问道:“少舒带回来的那位呢,也没有办法吗?”
晏华棠正想问是谁,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从雨幕中踏水而来。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湿湿嗒嗒的垂在肩上,十分狼狈,一张脸也苍白的毫无血色,和晏少舒差不了多少。
晏陶陶惊呼:“云禾,你……”
云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她:“晏少舒呢?”
“在……楼上。”晏陶陶实在是被云禾的样子吓到了,说话都在抖,还没等她说完,云禾已经急匆匆地跑上楼了。
晏华棠愣愣地问:“那是……”
晏陶陶声音带着哭腔:“那是少舒哥哥的私人医生。”
浴池里,曲贺楠扶着晏少舒,避免他脱力滑进浴池里。
晏少舒咬着牙死死撑着,他无力地瘫倒在浴池边,巨大的痛苦消磨着他的意志,钻心的疼痛,让他喉咙里发出喘息声,可这声音轻极了,好似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云禾看到这一幕,心里一下子就被抽空了。
她慢慢走过去,从曲贺楠手里将晏少舒接过来,然后抱住了他,将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肩窝上。
她拍着他的背,哑声说:“晏少舒,你撑住!”
你撑住啊,我来了。
作者:柏舟的心理活动: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对我旧情未了。如果要复婚,我答应还是不答应?都折磨她三年了,要不复婚后对她好一点?
云禾: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狗才和他旧情复燃! 守护
一个小时后, 云禾从楼上下来。
她没来得及换衣裳,身上还穿着那身戏服, 又脏又狼狈, 平日里姣好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胳膊上还有几条刺眼的红痕。
晏陶陶看着她, 欲言又止,最后只低声叫她的名字。
云禾朝晏陶陶笑了笑, 才对大家说:“晏先生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现在睡着了,晚一点就会醒, 到时候大家可以去看望他。”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程德音感激地看着云禾, 道了一声谢谢, 便忍不住埋头在晏明远怀里小声呜咽起来。
晏少舒常年在云水镇修养,在此之前,程德音并没有亲眼见过晏少舒腿疾发作的样子, 后来,晏老爷子亲自出面,请了齐老先生出山治疗,这些年情况也越来越稳定, 晏家这边也渐渐放下心来。可是刚才, 当程德音亲眼看到晏少舒腿疾发作后的样子,她才陡然一惊,意识到, 这些年,晏少舒一个人在外面其实过得并不好,是不是每一次腿疾发作,他都只能如这般独自咬牙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