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这是非逼自己自称“怜花叔叔”吗?他又跑回内室,照了一回镜子,他根本没有一点皱纹,皮肤仍旧光滑白皙。他又不是沈浪和熊猫儿,一个比一个糙,平时还不修边幅。
他再一想人家林姑娘,正是青春逼人时,头一次顾影自怜:‘我真的老了吗?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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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一遭,林蒙对王怜花改了观感,对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绵里藏针了,对此朱七七和熊猫儿、沈浪他们仨乐见其成。
熊猫儿和沈浪平时和林蒙接触不多,毕竟身份有别。
朱七七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她本来就是个纯善的,又热情如火,加上非常喜欢林蒙,所以格外照顾她,像林蒙来吕宋轻车简从的,朱七七知道后,光是各色衣物都被她置办了好几箱子。
因而当朱七七知道林蒙正在看地方,准备建房子搬出去后,就大受打击,直问林蒙是不是她哪里不够周到。
林蒙连忙解释,她总不好一直寄人篱下。
朱七七理所当然道:“你这哪里算寄人篱下?你不是拜了王怜花做师父吗?嗨呀,你也别不好意思了,你看我,沈浪还有熊猫儿,我们哪个觉得不好意思了?”
林蒙:“唔。”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朱七七笑嘻嘻地点头:“对啊,我们都是吃王怜花的,住王怜花的,花王怜花的。”
老实说,林蒙第一时间倒没有想“我是不是该同情王怜花”,而是“不明觉厉”——这段时间来,她也算看出点端倪来。熊猫儿是朱七七结拜的大哥,但林蒙觉得他从前肯定喜欢过朱七七;而王怜花吗,他有时候流露出过只言片语,说他曾和朱七七订过婚;至于沈浪,他更有魄力,和熊猫儿亲如兄弟不说,还感化了王怜花,四个人一起生活得很和谐、很融洽。
最后林蒙只剩下那么一个想法:‘我尊敬了,还不行吗。’ 林蒙最终还是搬了出去,不过和王府距离得不远,且在新居落成前,林蒙还是住在竹楼中。
为此,朱七七闹了好几场,无果后她还和林蒙冷战了一个时辰。
王怜花也过问了一次。
林蒙只说:“你们家是很好,只是我更想有个我能当家做主的地方。”
王怜花略一沉吟:“你和你那好表哥起了什么罅隙?不可能是李园让你感到像个客人了,我那日去李园,瞧着仆从们都已将把你当做了主人。”
林蒙静默了片刻。
王怜花眉一挑:“怎么?”
林蒙清了清嗓子道:“我只是在判断你这是不是依旧在戳我痛处。”
“好心当成驴肝肺!”王怜花气炸,可他旋即心念一动,狐疑道:“等等,你是不想说?”
林蒙:“嗯。”
“气死我了,当我爱管你这狗屁倒灶的事。”王怜花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林蒙一点赔罪留人的意思都没有,而王怜花片刻后又自己回来了,他没事人儿一样指着林蒙手边的一幅图道:“这是什么?”
林蒙心中好笑,但面上不显,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道:“蚝壳墙。”吕宋物产丰饶,但就是常遭台风侵袭。林蒙不经意间想到了岭南用来抵抗台风的蚝壳墙。这种墙是用蚝壳,再加上黄土与红糖、糯米等混合而成的的墙浆砌成。蚝壳表面凹凸不平,能够将风分散;蚝壳向下,雨水也能够很快地流走,又特别耐磨,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王怜花听完又看向其他图纸,过了会儿说:“你这地下水利倒比我那边的高明两分,索性我也一起整改了。”
林蒙道:“这得因地制宜。”
王怜花感觉火气又上来了:“我、知、道!”
林蒙没受到影响:“我只是想说若你有意,我可以帮忙将设计图画出来。”
王怜花这才缓和了语气:“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我是白白帮你的吗。”
原来他很乐意出钱出力出人。
林蒙哭笑不得:“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