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
“你自找的。
“你不给徐家好看,更难听的还在后头!”
孟观潮含义不明地一笑,“你是真活腻了,不想好了。”
徐老太爷却是有恃无恐地笑一笑,意味深长地道:“真有本事,就把这些话讲给小五听。”
孟观潮敛目,只一瞬,便抬了眼睑,目光森寒,杀气渗透到了言语之间:“任何一个将士的性命,都是你跟你那个不识数的次子绑一块儿死八百回也抵不了的分量,没必要的战事,我真豁不出他们的安危。
“其余的,就算把我累死,也跟你们掰扯不清楚。我也真犯不着受那份儿累。
“你们懵着过一段儿吧。
“幼微与你们,是两回事。她嫁了我,便是一辈子的事儿,没可能离开。你们,也别想因为她,再对我颐指气使——她是我软肋,她不好的时候,我该忍的不该忍的,都会忍下;她好了,这日子就得照着章程来,她嫁的,不是任人揉捏的懦夫。
“近期,除了我岳父那一支,徐家的人甭来孟府,我瞧着恶心。幼微若是有闲情见哪个闲人,也成,但谁要有一个字惹得她不悦,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最重要的,你这老匹夫要是胆敢为难我岳父岳母和幼微,我就亲手把你和徐二剁了。不信,就试试。” 谨言躬身站在太夫人面前,将在外院的见闻娓娓道来。
太夫人听着,眉心一跳一跳的,“末了怎样?”
“到末了,徐老太爷瘫倒在地,眼看着要晕过去了,说不出话。”谨言低声道,“四老爷让小的和慎宇把人拎……送上了马车。”
太夫人语凝,过了好一阵,摆一摆手,“知道了,回外院当差吧。”
谨言称是,行礼出门。
太夫人蹙了眉。
王嬷嬷给她端来一盏茶。
“话也太难听了些。”太夫人叹息一声,“不让他对人动手,就用言语往死里挤兑人。那可是他岳父的爹。唉,活脱脱的混世魔王。”
王嬷嬷只是无声地笑。
当晚,同一时间,太夫人与徐幼微同时得到消息:徐老太爷、徐老夫人、徐二老爷、徐二夫人一起病倒,徐夫人要到两位长辈跟前侍疾。
第二天起,徐幼微开始遵从规矩,到太夫人房里昏定晨省。
太夫人见她气色好了很多,便笑道:“也好,一早一晚的,我们也能说说话。”
徐幼微看到了如意,觉得虽然是寻常的白色家猫,却很可爱。
如意对她,竟也不怎么抵触,被唤了几次名字,便由着她抚着自己的背,轻挠自己的下巴。没多久,慵懒地翻了个身,亮出圆滚滚的小肚皮,眯起淡蓝色大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十分享受的样子。
太夫人瞧着这一幕,想起了不受如意待见的儿子,心里好一阵笑。
不可避免的,徐幼微见到了其余三个房头的人。
大老爷与大夫人有孟文晖、孟文涛两子和孟元娘、孟二娘两女;
二老爷与二夫人有孟文麒、孟文麟两子和孟三娘一女;
三老爷与三夫人有孟四娘、孟五娘两女。
大老爷孟观楼,承袭荣国公爵位,原本在户部行走。皇帝登基没多久,孟观潮就把长兄挪到了国子监的四门馆,任从八品的助教,因着另有五个勤快的助教,轮到他,便是个混吃等死的闲职,偏生孟观潮还笑微微地说,去那儿误人子弟吧。
二老爷孟观星是大理寺主簿,比起长兄,总算有些盼头。
三老爷孟观城,也就是前世死在孟观潮手里的那一位,常年在府中打理庶务。
相较而言,看外表、气度的话,大老爷、二老爷与孟观潮迥异,倒是三老爷与他有三分相像。
晚间看到三老爷,徐幼微忍不住想到前世血腥的一幕,一阵阵脊背发凉,要竭力克制,才能不动声色。
孟家的男子,一个个都是惹祸精,女眷却十分老实,平时居然也能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