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之后,与自己的同僚们暗中憋了两天,认出了修筑殿宇究竟在由那些妖领头。
于是第三天的时候,他便又带着几名凡人过来了,询得祁岩不在的消息之后,便依着祁岩之前留下的话,叫凡人们去指认是哪只妖屠戮村庄,犯了大忌。
凡人们很快就将那几只主持修建宫殿的妖全部指认了出来,一个不落。
没了领头的主持大局,看你还怎么修。
那几只妖突逢无妄之灾,纷纷睁大了眼,叫道:“冤枉!我们近日来一直忙着为妖王大人修建宫殿,且一直追随妖王大人修炼正道心法,如何会起了害人的心思?”
“正道?笑话。你们鬼魅伎俩那么多,谁知会不会动歪心思。”那修士皮笑肉不笑,拔出了腰间佩剑,“既然妖王大人留了话,我便要替天行道了。”
边上的小妖立刻替那几只妖辩解,但它们与人修本就不是同族,此时祁岩不在又很是势弱,根本没人会替它们说话。
边上的镇山兽也立刻站起身,张开了巨大的翅膀,显然是若他们再进一步,它就也要出手了。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然而就在这时,祁岩本人却仿佛是一直在变上盯着看一般,见双方气氛僵持,便恰到好处的踩着点出现了。
他见状一皱眉头,扫了一眼镇山兽,问:“怎么回事?” 镇山兽见到祁岩来了, 便稍稍收敛起翅膀,再度蹲坐下身, 将刚刚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祁岩听着, 瞥了那几名过来找茬的修士一眼, 从他们的装束认出了这是玄天宗修士, 一个稍次于浩渊宗的大型宗门。饶是如此,其内也是高手如云, 有大能坐镇,并不好惹。
镇山兽叙述完, 祁岩便转眸瞪了它一眼,质问:“你怎么替我传的话?”
镇山兽一听, 立刻低头做小。
“我虽说了若有妖屠杀生灵, 可由正道宗门抓住处置,但我明明说的是一定要确有其事。别的生灵是生灵, 小妖们也是生灵, 天道从不会厚此薄彼, 肆意滥杀任何一方,诸位觉着我说的对不对?”
正道宗门历来自诩顺应天道, 闻言只能应道:“说的不错。我等自不会随意便要喊打喊杀。”
“况且如今既已归入我座下, 我绝不会亏待冤枉了任何一只妖, 任其蒙受冤屈而忍气吞声。”祁岩又道,“你们是人修,如今又叫来了其他完完整整的人,一起来说我族中有根本不曾外出的妖杀了人, 阁下不觉得有些过分可笑么?”
那玄天宗的修士便问:“妖王什么意思?”
“正巧近日我就在你们的领地中,刚刚才回来,我怎么没看见有任何村镇受损。”祁岩冷笑,“若是看我有什么不顺眼,大可以直说,莫要编造出一些子虚乌有的理由来。”
“之前见妖王说话行事颇为磊落,我等还有些敬佩。”那玄天宗修士一听,立刻将矛盾升级,“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说一套做一套,说的好听罢了!今日你的手下伤了人命,你如此包庇,若是日后你们在此地发展起来,成了群落,可以肆意伤人之时,你是不是便要彻底吞了之前说过的话?到底是非我族类,之前仁慈的任由你们在此处扎根,真是后患无穷!”
“我们是否后患无穷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倒是看出了贵宗自诩正道名门大派,却也不过如此。”祁岩摸了摸身边妖物的耳朵,回敬道,“阁下指认的这几只妖,都是由我指派,协助我修建殿宇的,平日里事务颇多,又要带着其他小妖修炼,如何有时间和心思去伤人?它们从未离开临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那修士只道:“你们不过一丘之貉,怎能彼此作证?我们可未曾一直盯着它们,无法确定它们是否真的并未离开过此地。”
那几只妖物之所以能被祁岩点出来交托事务,不过是因为它们对人族比较了解,懂的规矩和礼法比较多。
祁岩并未叫它们回避,它们这会眼睁睁看着祁岩和那修士在各说各的各执一词,互相寒碜对方,便有点发慌。
一般正常情况,眼下双方谁也没办法说出确实能说服对方的话,便会一直争执下去,直到吵到一定程度时一拍两散不欢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