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马背上往后看:“我哥哥还在等我的结果,我要先走了。”
并不等人答话,说完她就拍了拍马,沿着原路返回。
山宗示意两个兵先跟上去护送,才去扯缰上马。
……
神容回到矿眼处,长孙信的确在等她,老早就朝这头望着。
等她勒了马,他走上前来,本想问结果,看到她模样,对着她脸看了看:“领子怎么竖着,可是被风吹久了?”
神容不自然地抬手抚一下耳边鬓发,顺着他话点头:“是,有些冷。”
长孙信立即吩咐紫瑞给她取披风来。
神容也没下马,系上披风,兜帽也戴上,脸侧耳垂遮得更严实,怕他再问,抢话说:“入山够久了,还是先回去再说。”
“也好。”长孙信去牵马,才想起回头看一眼。
刚好山宗带着人过来,身在马上,胡服落拓,眉梢眼角都挂着不羁。
神容打马要走时又看他一眼,朝他动了动唇:坏种。
别人可能看不见,山宗却看得分明,也毫不意外,眼看着她打马出山走了。
长孙信也看了他一眼,对他这不雅模样皱了皱眉头,施施然上马,跟上神容。
神容出了山,直至快到幽州城下时,又悄悄摸了摸耳边,居然还火辣辣地烧着,尤其是耳垂。
东来和紫瑞还一左一右跟着。
她放下手,当做无事发生,便可不用去想那男人先前肆意作祟的嘴了。
前方也有一队骑马的人正在入城。
右侧的东来轻唤一声:“少主,是他们。”
神容彻底回了神,看向那队人,是一队兵马。
檀州兵马,为首的露了个侧脸就进了城,是镇将周均。
她不禁多看了一眼,他跑来幽州做什么? 广源近来心情颇佳, 皆因贵人又返回了幽州。
只是一直没能与贵人说上话,直到有封请帖送到官舍,他才终于有了机会。
他手捧着请帖去往主屋, 屋外正守着紫瑞和东来,只听见长孙信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屋中传出来。
他这才想起来,贵人自再来后就一直在忙着山里的事。
忽听屋内长孙信声音高了一些:“这便是你探的结果?”
“嗯。”神容应了一声。
而后没了声音,再一会儿, 长孙信从屋里出来了。
广源立即上前, 将请帖双手呈上:“刺史府来帖, 请侍郎与贵人今晚同去府上赴宴。”
长孙信看了一眼, 又看一眼门内:“我哪有心情赴什么宴, 不去了。”
神容从门内走了出来, 接了帖子:“哥哥不去,那我可去了。”语气好像是在逗他。
也不知刚才兄妹二人谈到了什么, 长孙信难得的板着脸:“不去。”说完就走了。
连一旁的紫瑞和东来都很诧异,郎君何尝这样过,平常什么事都是顺着少主的。
神容翻看了下那张请帖,无奈说:“那就我去好了。”
广源趁机搭手向她见礼,小心翼翼道:“此番贵人来幽州,一定会待久一些吧?”
神容看他一眼:“那可不一定,全看我事何时了。”
说罢吩咐紫瑞东来去准备赴宴事宜。
广源洋溢的心情被浇凉了一半,只希望她事慢些了, 在幽州好待久点, 越久越好。
……
刺史府的那张请帖上,写着邀请长孙侍郎, 又特地添了句得知长孙女郎已再临幽州,还请务必一起赏光出席。
神容在前往的车上, 都还在想着与哥哥讨论的事。
她自边境探完地风回来,便与他讨论了结果,之后又连着议论了好几次。直到方才她提了个想法,却惹了他不快,叫他连刺史府的邀约也不理了。
马车停下,刺史府到了。
神容暂时放下矿山的事,下车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