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时刻刻都看着她,那个认真的劲儿,真令人害怕。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仿佛是要吃了她一般。
对这样的魏宇,贺云舒也开始主动起来。
以前都是他给她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她现在偶尔也会联系他了。
当然,他现在去新单位,忙得要死,不可能秒接或者秒回,但只要看到都会有回音。
“太忙了。”他说,“来交接的时候几个大铁皮柜的资料,拿到的只有目录,详细内容全靠自己翻。我这段时间加班看,也才看了三分之一不到。”
她开着玩笑,“我还以为你把我追到手就不珍惜了?”
魏宇也笑,“现在被催得紧,我不能因为别人催就胡乱签字。要全部全找出来核对,溯源,短时间内弄不完。”
“有什么区别?我没咬你钩的时候,你怎么都有时间;现在咬上了,你就没时间了?”
“那,一起吃夜宵?”
“算了,我跟庄勤已经吃上了。”她道,“就跟你说一声,明后天要带孩子去游泳。”
没时间和他约会的意思。
“行吧,我正好全用来加班。”
贺云舒挂了电话,跟庄勤吐槽一句,“又是个工作狂。”
庄勤白她一眼,“显摆,看你那显摆劲儿。”
贺云舒反驳,“你没泡上邓旭文,嫉妒呢?”
庄勤的爱情之路一直比较坎坷,初中时候过于沉迷言情小说,导致错过早恋;高中时候发誓考上好大学,要去最高学府来一场绝世之恋,于是拒绝无数少年示好的小纸条;等真进了大学,突然发现身边的男人各个歪瓜裂枣,稍微好些的全部有主了。她痛定思痛,决定主动出击,但凡看上了谁,就去约。奈何作风太狂放,男方一见她顶着敢死队的表情求约会,哪儿还敢去?
“你的方法有问题。”贺云舒道,“是不是要对症下药?”
庄勤冥思苦想了很久,道,“邓旭文喜欢钱,爱算账,你说该下什么药?”
“这种是绝症,无药的,你最好换个对象。”
庄勤很不满,反怼道,“那你是什么病?魏宇给你下了什么药?”
“爱情,是爱情的毒药。”
中了爱情之毒的贺云舒看什么都是好的,连对方家也没任何芥蒂了。
方太太的生日快到,她去选了几样她喜欢的东西。
这一次,是她去方家接娃,顺便送礼了。
方太太直说她客气,没必要每次来都带东西。
贺云舒左右看,“孩子们呢?还没起来呢?”
正说着,楼上传来小熙的大叫声,小琛抱着一个河马的游泳圈冲出来,方洲拎了个包跟在后面。
自离婚后,方洲的时间陡然多起来,回回不是他送就是他接。
如果婚姻失败能让他成为一个好父亲,倒是很不亏的。
只是方洲看起来很疲倦,眼睛里面有些红血丝,眼眶下也满满的黑眼圈。
贺云舒就多看了他一眼。
方太太见状,道,“新项目不是很顺利,烦着呢。既不让人问,自己也不主动说,性格越来越讨厌了。要不,你帮忙说一声?”
她哪儿能说啊,只好哼哼着。
方洲将包给幺姨,看着她将孩子弄贺云舒车上。
贺云舒走过去,看儿童座椅绑结实了,就要上车。
“云舒。”方洲开口。
她回头,对上他略有些阴沉的脸。
“过来聊两句。”他指了指旁边的花台。
此时七月,百花繁盛,蜜蜂和蝴蝶在花间飞舞,枝头还偶有不知名的小鸟在叫。
贺云舒嘱咐幺姨将孩子们安抚下来,走过去。
方太太本要跟,被方洲一个眼神杀住,只好嘀咕着折返。
方洲站在树下,似乎在看鸟,又似乎在组织词汇,好一会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