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事,鼎食那边的股东会——”
贺云舒瞥他一眼,打断道,“方洲,孩子的事我和幺姨交接好了,鼎食的事也和方骏聊过,全权委托庄勤处理。你能亲自过来解除误会,我理智上真挺感谢,但我看见你就烦躁,听你说话也会忍不住暴躁。要在以前,我一定忍着脾气跟你斡旋。可医生的建议是,情绪上产生问题,必须即时排解,千万不能压抑。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安静?”
“行,是我烦人了。”他笑,“你好好休息,我马上走。”
方洲离开,整个人感觉很奇妙。
踩在实地上的那种踏实奇妙感。
他上车,摸了手机出来翻青山镇的资料。那地方实在偏远,只偶尔在几个政府文件上才有,经济环境、地理条件和人文风水等等,一概不知。
不过,方骏为了鼎食四处搜罗食材,几乎跑遍了平城周边的城市。
方洲二话不说,驱车去找方骏。
方骏开股东会忽悠着大家增资扩店,第三间的店面租了下来,正在盯装修和筹备的事。
方洲找过来的时候,他正戴着安全帽在装修现场钻来钻去,满身尘土。
他一听青山镇的事,就笑,“云舒姐跟你说下镇的事了?”
“我去问的。”方洲回,“那地方怎么样?你有没有去过?长时间生活,得准备什么?”
“哟!”方骏来劲了,“你也有求人的时候呢?问这么多,准备干什么?”
方洲瞪他,“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别耽误人。”
“我耽误你?”方骏很不服气,“哥,耽误你别的事,我承认。可耽误你追云舒姐,万万不接受。你们结婚没问过我,离婚也只通知一声,我连发表意见的权力也没有,怎么敢说耽误?还有,你之前计划挽回她,干了一阵儿又熄火,怎么了?这两三个月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突然又来劲了?你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云舒姐现在是我大股东,我必须问清楚些。不然你给她添麻烦,她恼火了,收回投资怎么办?”他又故意加了一句,“你要干点什么,也不问问人家有没有找新男朋友?想当男小三呐?”
方洲无法,一把打他后脑勺上,“我就想帮她准备点出差能用得上的物资,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方骏不满地摸着脑袋,“一厢情愿,也不问人家需要不需要。”
方洲不敢问,因为问就是不需要。
特别是次日一早,他载了满后备箱的东西去她小区门口等着,亲眼看见魏宇帮她把几个大箱子送上一台越野车后座。
她真不需要。 贺云舒没想到魏宇会来送行。
她和魏宇分手后, 一直处在难过中。
特别是每天回家, 看见阳台上无声无息运转的水台,那晶亮的水珠子奔腾跳跃着, 仿佛他温柔的看着她。
半夜实在痛苦,好几次拿起手机想联系他, 却又禁不住唾骂自己。
也有时候, 魏宇发了短信或者语音来,问她过得好不好。
贺云舒差点儿禁不起诱惑,回过神却不断地打自己巴掌——难过一次已经够了, 难道还要难过更多一次?
她寻求医生的帮助, 不想沉溺在悲伤中。医生确确实实给了建议,情感上也最好做一次戒断治疗。
贺云舒思来想去, 为彻底断绝彼此的念头,给他发了一条‘祝你未来会更好’的短信后,干脆地拉黑了。
有些时候,绝情是仁慈。
如此一段时间, 人也恢复了许多。
庄勤说她对自己下手太狠,连带着骂了一通方洲。
男人都是贱的,有的时候不珍惜, 等失去了再唧唧歪歪肯定没用。
贺云舒知道是她和邓旭文那里有什么说法, 便问了一句。
庄勤道,“老子现在对他有兴趣, 能包容他。你看着吧, 等没兴趣了, 一个眼角风都不甩他。”
她就笑,空放狠话而已。
庄勤为了表达离别之情,团购了两份情、趣用品包。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儿,闪瞎人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