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本应是她梦想追逐的生活。
但沉默却横亘在了这片空间许久许久。
最后,听见的是镜花嚅动着干涩的嘴唇,发出的沙哑声音:“不……我不会离开的,我会……陪在敦的身边,哪里都不去。”
太宰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平静的右眼内没有任何的波澜,闻言只是朝部下挥动手掌,下达指示:“既然你决定了不愿离开,我也不会勉强你。”
他说到这里眸色渐趋一暗,可偏偏唇角却相反地微扬起来,任由声线平添几分冷色:“那就和敦君一起去拷问室找红叶吧,我想,红叶应该也很担心你才是。”
不知道这句话是触发到心处某块后怕的位置,镜花竟猛然抬头,神色发生了剧烈的动摇。
可她不能说出任何无力的话语,在下一秒便被同为港黑人员的黑西装们拉住了手臂,协同失神的敦一起撤离了这块空地。
“拷问室……你是打算让他们领罚么?”
直到看自家男友清理完现场,霜叶才回首看向全程揽住她手臂,一边以首领身份交待事务的太宰。
“我还以为你第一句话会问我怎么会这么及时出现到这里呢。”没有多余的部下在场,太宰总算能脱下首领的身份,半是疲累半是撒娇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额头,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平淡语气解释道:“先不论他们叛逃未遂的事情,单说冒犯我这一点就应该受到惩罚了。”
“冒犯你?”霜叶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企图从中找出证据来立足。
而太宰直接便把答案告诉她了。
“对你出手,本身就是最大的‘冒犯’。”
黑发青年鸢眸微漾,凭借身高,指尖轻轻点在了她的鼻端,提醒道:“你应该要有点首领夫人的意识哦,小霜叶。”
“……行吧。”霜叶仰首看了他许久,然后才把他作乱的手指给拿下来。
倒是没有在这里反驳关于他的观点。
而在这时,一侧突兀响起的鼓掌声,却打断了他们现下的温存。
“真是驭下有术,看来果然你很适合坐这个位置,太宰君。”
由始至终躲到自己女伴怀里遮挡面容的男人,在这一刻走了出来,显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是个随处都能见到的,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白衣中年男子。
认清他那张脸的那一刻,太宰不禁笑着微微半阖起了眼眸,眼底不带多少笑意地客套道:“是你啊,好久不见,森先生。”
“怎么,你们居然认识?”见他这么说,霜叶不由往白衣男子那边看了一眼。
森鸥外这下同样看清了她的面容,当下纤细的眉峰一挑,那夜昙般神秘的幽紫色眸子好似因此而略微提起了几分兴致。
“看来传言说太宰你找了一位恋人的事情是真的……”他说着,抬手揽住身形几乎与自己等量的爱丽丝,意有所指地感慨道:“是个好女人呢。”
于是下一秒,太宰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掀开自己昂贵但好处在于质地密不透风的黑衣外套,极度小气地将他的女友给整个脑袋罩在了里面。
“小霜叶别看,会伤到眼睛的。” 霜叶一头雾水地被太宰那小孩子独占玩具似的骚操作给罩入了黑暗, 险些没被闷坏。
“你干嘛突然……”
她扯了扯自家男友里面那件西装, 太宰的外套空荡又宽大, 即使多容纳下一个她也是绰绰有余。一时之间,霜叶的视野里只剩下了他为自己编织的黑暗,像一脚堕入了安静温柔, 闻到的尽是锁骨处清冽的松香味道。
可太宰像要闹别扭般的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又把头给摁里面了一点。
脸庞紧贴着那稳定起伏的瘦弱胸膛里,沉声传来了令人发麻的震动:“森先生, 叙旧的话就不必再提,要是让人不小心在这里发现你‘死而复生’, 可是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几步之遥外的地方,森鸥外面露了然的神色, 知道他是想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