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她的八十米大刀呢?
这厮胡言乱语,休怪她刀下无情!
碍于地点,手边没有武器,难以还手。
她只能反唇相讥:“您也好意思说我?千年处男,入口都差点找错。”
“入口?”他侧眼看她,对她的用词斟酌片刻,“盘丝洞入口?”
她一愣,片刻后回过神来,“你骂谁蜘蛛精呢?”
程又年从善如流。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当然不是蜘蛛精。”
他轻描淡写道:“身经百战才配得上蜘蛛精这种名号,以你当晚的表现,充其量叫做小学鸡。”
“……………………”
两只小学鸡就对方的表现相互攻击,唇枪舌战,仿佛抨击了对方,自己就能立马进化成大学鸡。
昭夕咬牙切齿:“你闭嘴。别说话。”
“再说推下去,直接撞死。”
“死无全尸的那种。”
程又年的确没再说话了,只是看着炸毛的暴躁女导演,再也没能按捺住笑声。
他侧眼望她,眼底有一片澄澈的湖。
“这算不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 “这算不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
停车场里寂静空旷,他的声音像是自带音效,在车里无限回响。
昭夕心跳慢了一拍,怔了怔,飞快地看了眼程又年,又收回了视线。
呵,笑话。
她没好气地说:“我有那么好打发?”
程又年哑然失笑。
是啊,她当然没有。
但这种事,的确不能急于一时。
他解开安全带,“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说着,就要伸手开门。
咔嚓——
身侧的人想也不想,锁上了车门。
程又年疑惑地回头看她,就见她目视前方,故作冷淡地说:“手不是受伤了吗?”
他扫了眼手背,“小伤而已。”
“小伤也是伤。前不久小区里有个老头,切菜的时候割了手,第二天就死了。”
“……怎么死的?”
“破伤风。败血症。鬼知道呢。”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程又年没说话,笑出了声。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亏欠别人。”昭夕才不管他笑不笑,镇定自若地说,然后又解开了车门锁,“我闯的祸,我来收拾。”
五分钟后,两人从地下停车场抵达地面。
二十四小时药店依然灯火通明。
昭夕戴着口罩和墨镜,站在柜台前,问店员:“手上擦伤,还有点红肿,要涂点什么药?”
店员问:“怎么伤的?”
先前低头在玩平板,此刻一抬眼,看见了程又年,意外地笑起来,“哎,是你呀?”
显然认出了他。
程又年也笑笑,冲他点点头。
店员这才侧头打量昭夕,见她全副武装,猜到是个明星或者网红——这一带还挺多名人的。
虽然她全副武装,但这两人放在一个画框里,怎么看都配一脸。
他了悟地笑了,说:“这是你女朋友吧?”
程又年还没回答,他又把话锋递给了昭夕,“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上次是你喝醉了吧?他天不亮就下楼来买药,我记得可清楚了。那么冷的天,就穿件衬衣,外面套件大衣——”
他眨眨眼,“哎,我记得我开的多潘立酮和西沙必利来着。那两盒药有用吗?”
昭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尴尬一笑,把话题拨乱反正,“你记性真好。那个,还是先看看他的手吧。”
她拉过程又年的衣袖,把擦伤的手背凑到店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