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拍她的肩,“体谅一下啊,小徐。平时呢,没有女的在队里,咱们一群糙汉,荤段子说习惯了。不过现在既然有女队员来了——”
下一秒,于航立马接口说:“那我们当然要变本加厉了。”
全场爆笑,纷纷点头称是。
于航还跃跃欲试想去帮程又年的手。
程又年头也不抬,说:“样本可能在下面,还是我来吧。”
再看一眼于航,微微一笑,“上回你把原始祖鸟的化石铲坏了,忘了文物局的专家到现场后哭成什么样了?”
于航脸色一僵,立马收回手,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来你来。还是你来。”
徐薇侧头问程又年:“上回?原始祖鸟?怎么回事啊?”
赶在程又年回答前,罗正泽立马接口道:“哦,就是上回在辽宁做钻井项目的时候,没想到下头有文物,于航差点挖坏了一只中华鸟化石。后来文物局收到通知赶来现场,发现一边的翅膀已经GG了,当场哭得花枝乱颤、如丧考妣——”
“注意一下用词。”程又年提醒他,“别太丢工科生的脸。”
罗正泽噎了噎,没吭声。
心道老子要不是为了女神,替她减少你俩密切交谈的次数,至于在这儿瞎几把插嘴吗?
还嫌弃我的用词。
哈,哭得花枝乱颤、如丧考妣怎么了?
你要再这么不知死活,继续搭理徐姑娘,你等等看。
看看最后是谁哭得花枝乱颤、如丧考妣:)。
就在此时,程又年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啾——
徐薇关切地问他:“怎么了,感冒了吗?”
罗正泽立马接上:“感冒是不可能感冒的,可能是有人在骂他吧。”
“骂他?谁啊?”
罗正泽笑嘻嘻看了程又年一眼,耸耸肩,不说话了。 酒店的房间里,小嘉趴在门上,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回头无语地看着昭夕。
“老板,你都化了大半个小时的妆了,到底是要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还是角逐金马奖影后啊?”
镜子前的昭夕还在刷睫毛,一下一下,拿出专业化妆师的劲头,往本来就浓密纤长的睫毛上继续添砖加瓦。
看得出,是个非常注重手法的假化妆师。
“是比这两个还重要的场合。”
她刷好一边,又开始刷另一边,嘴上还在叮嘱小嘉:“别只顾着跟我说话,专心听着!”
“我这都听了二十分钟了!”小嘉翻白眼。
“别急,都六点过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小嘉仍在嘀咕:“你们谈恋爱的人都这么矫揉造作吗?直接打个电话说亲爱的我来了,干柴烈火、共度春宵不好?非要制造偶遇……”
“谁说我要制造偶遇了——”
昭夕话还没说完,门口的人忽然惊呼:“哎哎,有动静了,好像听见对门的刷卡声了!”
她正打算开门,“老板,准备好了吗?可以冲出去偶遇了——”
“别开门!”
昭夕急忙压低声音喝止。
“哎?”
小嘉愣愣地看着她,情不自禁也压低了声音:“不是要去碰个正着吗?”
“不是。”昭夕匆匆刷好最后一点睫毛根部,放下睫毛刷,对着镜子整理衣裙,“继续听,再有关门声响起,才是我们登场的时候。”
小嘉:大写的迷茫. JPG
对门的程又年和罗正泽果然在十分钟内又出门了。
干这一行,项目上灰尘多,每日要穿工装,下班时都风尘仆仆。所以下楼用餐前,“工友们”都会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小嘉回头悄声说:“他们又出门了。”
昭夕终于不紧不慢地拧开口红盖,沿着饱满漂亮的唇部曲线,一点点将润泽浅淡的樱花粉染成秾艳欲滴的玫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