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检测血压的护士吓一跳,手都抖了抖,“什么?”
医生也白了脸,立马凑过来看,结果发现除了心跳快了些,血压突然拔高了点,倒的确没什么别的致命症状。
“是大脑缺氧,喘不过气来,还是心脏压迫,呼吸困难?”他一边翻昭夕的眼皮,一边急促地问,“告诉我哪里有痛感。”
担架上的人脸色苍白,双颊却浮起一抹浅浅的胭红。
“这里。”她悲伤地捧住心,泪眼汪汪地睁开眼,“维持多年的人设,忽然崩塌,颜面无存,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医生:“……”
护士:“……”
小嘉:“……”
杨导演:“……”
一开始认出她是谁后,医护人员还很客气。
此刻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护士不得不努力扶住暴脾气的医生,免得他在半路掀了车门,把病人扔下去。
路上,小嘉和杨导演赶紧把受伤过程说了一遍,医生总算松口气。
“初步怀疑是脑震荡,按理说不会太严重,但不排除有脑损伤的可能性,所以去医院之后要立马做个核磁共振。”
进了医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昭夕原本就犯恶心,躺在担架上,被众人七手八脚抬上抬下,又转移到了手术推车上,匆忙送往CT室。
顿时晕的更厉害了。
她从小身体素质不错,除了后来爱美,开始节食,又因工作缘故长期饮食不规律,胃不太好,还真没受过大罪。
如今想呕吐的感觉一直在嗓子里打转,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她半死不活地躺在推车上,一手蒙住脸,一手攥着衣角。
心道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归痛,好歹比这头晕恶心强。
头一回做核磁共振,昭夕被护士送进诊室里,两扇冰冷的铁门打开,有人在门口叫她的名字:“下一个,昭夕。”
她突然心慌,躺在担架上叫了声:“小嘉!”
小嘉连连应声:“我在!”
护士叮嘱:“家属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
昭夕收回伸到一半的手,强压下紧张的心情,被推进了诊室。耳边传来滴的一声,两扇铁门在身后无情地合拢,隔绝了内外的人。
“老板你别怕,我就在这——”
小嘉的声音只说了一半,就被硬生生掐断在门外。
室内,偌大的仪器像个白色太空舱,冷冰冰地立在房间中央。
护士一边低声安抚昭夕“别紧张”,一边为她穿上鞋套,将棉球塞入她的耳朵。
昭夕问:“塞这个干什么?”
“仪器运转时会有噪音,塞了棉球会小声一点。”
最后躺在仪器上,昭夕的头部也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她求救似的望向护士,可惜对方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很快消失在隔壁的监控室门口。
上半身进入仪器的那一刻,昭夕浑身僵硬,只觉得世界无限缩小,整个人都被困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
耳边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天旋地转。
她并没有幽闭恐惧症,但此刻心跳都快停了,浑身都是汗。
一场核磁共振检查,做完时,昭夕都快虚脱了。
她闭着眼睛,被护士推出了门,耳边是嗡嗡的说话声。
“医生,请问多久可以出结果?”这是小嘉的声音。
“大概半小时左右。刚才在监控室看了,应该不算太严重,但脑震荡肯定是有的。”
“啊?那要住院吗?”
“这个程度,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先去办个入院手续吧。”
“那我老板——”
杨导演适时说:“你去办手续吧,这里有我。”
医生看了看躺在推车上的人,对周遭投来的视线似有觉察,顿了顿,说:“昭小姐应该是要单人病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