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闭了闭眼,认栽,下一秒,蹲下身来,把她的双臂往脖子上一绕,“抓紧了。”
“啊?——啊!”
昭夕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忽的腾空,就被人背了起来。
一路走到停车场,背上的人居然拿出了骑马的架势,双腿往他腰上一夹,嘴里响亮地吼了声:“驾——”
?
她以为她在拍骑马戏?
程又年忍辱负重,把她放下来,靠在车边,“站直了。”
刚松手,下一秒,她就歪歪扭扭滑在地上。
低头看她片刻,他面无表情说:“我要是稍微聪明点,就该把你现在的样子拍成视频,卖给狗仔。”
可居高临下俯视一会儿,他到底没有拿出手机,认命地蹲下来,问她:“车钥匙在哪?”
“包里。”她得意洋洋地拍拍两边的大衣口袋,“猜猜在哪边?”
“……”
不猜。
两边衣兜都找了一遍,他如愿以偿拿到了车钥匙。费劲地把人塞进车里,他也坐了进去,拿出手机叫代驾。
“你住哪。”
身侧的人倒在座位上,哼哼唧唧,头痛欲裂的样子。
他顿了顿,又说:“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送地安门了。”
地安门三个字,成功唤醒昭夕残存的条件反射。
“别,别去地安门。”她惊慌失措地摆手,大着舌头说,“去国贸!”
等她像个失忆的人一样,挤牙膏一般报出公寓地址,程又年总算下单成功。
代驾是个年轻小哥,在十分钟内赶到战场。看见帕拉梅拉的第一秒,目露惊艳,连声说:“老板好车啊。”
大概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会开这么好的车,他频频往后座的两人面上看。
程又年有所察觉,默不作声将昭夕的头往车窗的方向摁了摁,不让他看到正脸。
车行一路,他倒是清醒,只听咚的一声,旁边的脑袋砸在车窗上,嗷呜一声,竟然还睡了过去。
“……”
程又年第无数次吐出口气,头很疼。
倒不是因为酒精,纯粹是因为这棘手的状况。
自作孽不可活。
一时心软,后患无穷。 回国贸不到半小时的车程,代驾小哥一边开车,一边频频往后视镜里看。
“喝大了吧这是?”
程又年很冷淡,“嗯。”
“你女朋友?”
“不是。”
“那就是即将成为女朋友。”
代驾小哥咧嘴笑,一点没察觉到程又年周身散发着不欲说话的气息,一个人把磕唠上了。
“要不是对你很放心,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放心在陌生男人面前喝成这个样子?”
程又年:“……”
他倒真希望她别这么放心。
最好警惕一点,滴酒不沾,他也就不用在这大晚上和一个酒鬼周旋。
小哥又问:“大晚上的戴墨镜,口罩也捂得严严实实,这是干什么呢?”
“……天冷。”
“开玩笑呢吧?”小哥乐了,“天冷戴墨镜口罩有什么用啊,你瞧她,穿这么少,怕冷干嘛不多穿两件衣服?”
酒意使人昏昏沉沉,身边还有一个不知怎么处理的醉鬼,程又年本就头疼,此刻疲于应对话痨的司机,索性闭上眼睛,不回答了。
沿途就只剩下小哥一个人的唠唠叨叨。
“哟,这车开这么野,怕是个女司机吧?”
“嗨,又是红灯,这运气也忒背!”
……
车到国贸,驶进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代驾小哥跳下车,见程又年一个人把昭夕往外背有些费劲,热情地上前帮手,“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