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有本生死簿_作者:呜喵呜喵二货君(188)

    我们此生若能寻得一畏友匡扶过失,或一密友生死与共,还是一昵友互相追逐倾诉,都是好的,说来惭愧,我活这么大岁数,尚未遇到过这些友人,活得也算失败了。”

    “不对,”叶瑾宁忽然插了话,“先生您说得不对。”

    慕容先生看她稚嫩的脸上一本正经,倒有趣得很,便含笑问道:“哦,那又是哪里不对呢?”

    叶瑾宁想了想,还是觉得得纠正一下,“我寻思着,能砥砺道义的,不应该叫畏友,畏友不是畏惧的朋友吗?这里应该叫谏友;能托付死生,将遗落在这世上的其他人托付给好友照顾的,也不应该叫密友,毕竟对方都不管好友有没有能力帮忙照顾硬是托孤,给人家添麻烦,好友还能接下的,这应该叫冤大头;至于能甜言蜜语互相倾诉的,就更不是什么昵友了,这该叫夫妻。”

    “……”

    话音落地之后,慕容连和叶明墨都怔住了。

    这种解释,饶是读了好些年圣贤书的慕容连一时间都被震得没回过神来,这要是被创作了原作的苏学士听见,保不准就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了。

    叶明墨目瞪口呆,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宁、宁妹妹,你怎么可以随意评判圣人的文章呢?我们作为文人之后,此种做法是不应该的,委实是对圣人的不尊重。”

    叶瑾宁莫名其妙地扫了她一眼,哼了哼道:“作为府中贼友,你的话我不听。”

    叶明墨:“……”

    叶瑾宁没管她,又看向慕容连,见慕容连精神恍惚,半天没说话,她有点不安,柳姨娘说过,她如果说完话后别人好半天接不上,那铁定就是她说错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问道:“先生,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慕容连定了定神,摇头道:“不,这是你的言论自由,至少今日在这个地方,我们的言论不该受到限制,瑾宁姑娘能有另一番见解,就已经跨出了很多人思维的局限。”

    叶瑾宁点了点头,乖巧地‘嗯’了一声。

    “好了,我们今日先学到这里,两位姑娘闲暇之余,莫忘将功课补还于我,我明日来收。”

    说完,慕容连就起身走了,那背影看着,倒带着些超然世外的淡薄之意。

    叶瑾宁一副受到巨大打击的模样瞪着眼前的功课。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明明叶元狩告诉她,只是让她来跟叶明墨一起读书学为人处世的道理和规矩,怎么连课业都得做了?

    写课业,课业是人能写的?这简直要她的命。

    叶明墨看叶瑾宁苦大仇深地死盯着眼前空白的课业,便凑了上去,说道:“宁妹妹,你若写不出来,没头绪的话,晚上可以过来找我一道探讨。”

    叶瑾宁狐疑地看向她。

    “我知道你还介意三月份的事情,如果我说,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一时魔怔动了点不该有的心思,后来我也受了伤才没第一时间去寻求你的原谅,你会相信我吗?”

    叶瑾宁定定地看着她,几乎把她的生平看了个遍。

    叶明墨的命数中显示,她是有点心机,但一生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没有出彩的地方,也没有作恶的地方,可谓平平无奇。

    叶明墨被她看得不太自在,又开了口,“宁妹妹没来之前,我的右眼皮一直跳,心也慌得很,晚上都睡不安稳,等到你今日来了,我总算明白了这几日没来由的心慌是哪里来的了,原是我的心事,三月份那件事一直没有说出口,倒成了我的心魔,我藏在心里几个月,现在说出来总算舒服多了,我也不用这么不安了。”

    叶瑾宁被呛了下,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墨二姑娘,你可听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句话?”

    叶明墨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回答道:“并未。”

    叶瑾宁摆了摆手道:“难怪你敢拿这来说事,看在你愿意辅导我功课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这回,你右眼狂跳,心慌意乱,睡不好还做噩梦,这都是厄运缠身的征兆,通常有这种征兆的人无外乎两种,要么自己将要遭厄运,要么身边人遭了难,这人跟你的血缘关系还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