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每天被堵得七窍生烟,说不出话,再高的好感也得磨掉。
要不是时刻在心里默念着,这是他的女儿,亲生的,他早就把她赶出家门了。
“三老爷,您快吃呀,我还有事要出去呢!”叶瑾宁见他久久没有动筷子,不满地催促了两声。
叶元狩这才动了动筷子,含了一口粥。
就听得叶瑾宁那边传来的‘咕噜咕噜’喝粥的声音,有些响。
叶元狩被吵得脑门生疼,于是叶瑾宁毫不意外又被叶元狩用筷子敲了一下头,他怒瞪道:“圣人言,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更要细嚼慢咽,你这吃法,简直愧对圣人的教诲。”
叶瑾宁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下,她疑惑地抬头看他,问道:“为何要细嚼慢咽?”
“自然是为了以防出现噎着的情况,便于我们吞咽食物,”刚盛好粥的谢氏走了过来,替叶元狩解释了一句。
“噎着?”叶瑾宁点了点头,有些了解地看向叶元狩道:“三老爷,这您就有些操心了,您晚年又不是被噎死的,就算您想换种死法,怎么也轮不到噎死这种。”
叶元狩/谢氏:“……”
这早膳吃得就有些糟心了。
大早上的,咱能不提死字?
叶瑾宁愉快地吃完早餐,叶元狩没来得及跟叶瑾宁说点什么,她就跑得没影了。
叶元狩的脑门不禁又有些疼,他揉了揉脑袋,也就由她去了。
叶瑾宁始终惦记着城中那个小摊子,不想任由它摆在那里败坏她的名声,她怎么样也是有良知的。
刚出门,路过许府时,正巧遇见许府小厮赶人那一幕。
被赶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五官如刀削般俊朗,东西刚被丢出来,他身边的下人就不服气地骂了起来。
“你们许府别狗眼看人低,前几年我们谢家没出事前,还是你们老爷厚着脸皮求上门定下的这桩亲事,这才几年,就想悔婚了?我呸。”
“悔婚又怎么地?”许府的小厮不屑地挖了挖鼻孔,“也不看看你们现在的穷酸样,当年威风凛凛的谢将军早在五年前就被贬官举家发配边疆了,落魄成这样,谁家姑娘愿意嫁?更何况我们家姑娘在这盛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娶,凭什么跟你去苦寒之地?
少将军,您还是别癞□□想吃天鹅肉了,拿上当年的信物,滚吧!”
小厮是极不舍得手里那块通体温润,翠色温碧的岫玉的,奈何那块玉是当初谢家给他们家小姐的信物,他不给不行。
他发狠地丢了过去,一直被他骂的男子稳稳地接住了,那凶狠的眼神看得小厮有些惧怕地咽了咽口水。
“你……”男子身边的下人还想再骂,被男子拦住了。
男子往前面一站,那高大的身影瞬间给了看门的小厮好大一阵压力,男人目眦尽裂地说道:“贵府既然看不上我谢映,我谢映也不是厚脸皮的人,既如此,我谢映便与贵府许大姑娘就此解除婚约,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望告知府上老爷。”
谢映也不想看小厮那副丑陋的嘴脸,拱手转身就走,好巧不巧与叶瑾宁碰了个照面。
他的生平事迹便好像平铺在纸张上似的,清清楚楚地显现在了叶瑾宁的跟前。
这一看,叶瑾宁便不由得多看了男人两眼。
谢映出身自将门世家,他出生后摸的第一样东西便是一把银枪,记事起就开始学武,这通身的本领不是白来的,自然对别人的目光很是敏感。
叶瑾宁看他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了,还以为人家姑娘当他是热闹在瞧,有些不虞地扫过去,发现对方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很是平静,甚至透着些好似把他看穿了的了然。
这目光,让他很不快,他皱了皱眉。
叶瑾宁便挪开了眼神,脚步一抬走了。
她可不是那种当街看谁什么命数就追上去说的人,她没那么闲,更何况这还是个陌生人。
谢映看她就这么走了,怪道自己多想,也便与叶瑾宁擦身而过。